隨著一陣機器的轟鳴,千輪終於在理療艙內醒了過來。眼前一陣模糊之後,陳玄微笑的臉龐出現在了他麵前。
“哼……我睡了多久……頭好痛啊……”千輪摸摸自己身上的凍傷,委實已經痊愈。他看看理療室的掛鍾,長籲一口氣說道:“才八個鍾頭,算是比較快的……”
“錯了,是四十八個鍾頭,你已經睡了好幾天了……”陳玄臉上掛著和藹的笑容,友善的把他從理療艙中扶了起來:“這是根據我們的理療師建議來設定的時間,是從你的健康角度考慮的,對你的身體有好處……”
千輪瞪大了雙眼:“什麼?!三天!出大事了!我作為特工的首腦每二十四小時都要向監察委員會彙報一次情況……我兩天沒露麵?這下子總部該亂成一鍋粥了!”
“而是沒想到還挺敬業的。”陳玄笑著揶揄道:“zf的飯碗也不好端吧?24小時就要彙報一次情況?真信任你啊!”
千輪被陳玄奚落,毫無理由為自己辯解,他臨出門前問了句:“那個實驗體,你該交還給我們了吧?”
“我正想跟你說了,在你醒來之前的幾個小時,米國的特工圍攻了我們武館,我為了保住我自己手下人的性命隻能把實驗體交出去……”陳玄下巴一揚,猛地噴了一口煙圈,兩隻眼睛卻死死的盯著千輪,淡淡的觀察著他的情緒變化。
但是出乎意料的是千輪連眼皮都沒抬一下,隻是嘴裏輕輕的“哦”的一聲,似乎對這種結果早有預料似地。
他這種淡定自若的態度反而讓陳玄有些不安,他略帶尷尬的幹咳兩聲:“那我先走了,後會有期。”
望著千輪悻悻而去的身影,琪琪擔憂的湊上前來說道:“老大,放走他會不會對咱們不利啊。”
“如果我沒猜錯的話,我們最後八成會成為死對頭!”陳玄斬釘截鐵說道:“但是,現在我們卻是相互依存。”
“相互依存?”琪琪不解地問道:“我們有時候借助他的力量對抗米國軍方倒是真的,她怎麼會依靠我們那?”
“zf對他並不信任,這一點顯而易見。而他也並不是死心塌地的為zf做事,他隻是為了往上爬而已,一旦他的主子成了上升的絆腳石,那就離死不遠了。我們的存在,讓他又多了一個存在的理由,正是因為內有我們,外有米國軍方,所以zf才沒有鳥盡弓藏兔死狗烹……”
此時佟東來湊上前來,對著千輪的背影搖搖頭:“我總覺得他是個禍害,不如一刀殺了!咱們以後會後悔,今天的決定。”
“哼,那就走著瞧。”陳玄淡淡的一笑:“我敢放他,因為我不怕他;就如同他放過我一樣,他也很有膽量。”
“哼!像這種人!他做的一切事情都是有目的的!”黑寡婦胸口劇烈的起伏著:“千不要被他假惺惺的表麵騙了!今天才吃了一回虧,表麵上他若無其事,其實恨不得一口吃了你!咱們要小心了。”
“他現在需要我,他不會跟我撕破臉皮……”陳玄說完突然楞了一下,突然問道:“曉晴她怎麼樣了?醒了麼?”
“問什麼問,你自己去看啊!”佟東來放肆的說道:“我剛才從病房經過看到她正對著小鏡子描眉畫眼的,好像是聽說了你把她抱到理療室的,看來人家有想法了。”
“滾!幹你的活去!”陳玄雖然話說的凶狠但是語氣卻非常緩和,他心裏也在悄悄翻滾:這個小妮子……
當他來到理療室的時候,正好看到林曉晴手忙腳亂的把一個小小的化妝盒藏在了杯子裏。
陳玄看在眼裏,心裏不由的有些莫名的喜悅。以為非著名的相聲演員(二十年前改演小品了)曾經說過一句話:“女人最欣賞的是男人買東西掏錢時的動作,男人最欣賞女人為自己梳妝時的認真。有些女人辛苦操勞了一輩子,其實還不知道自己的老公最希望看到什麼樣的自己。
“你沒事吧?”陳玄的聲音突然輕柔到連他自己都感到吃驚。
林曉晴立刻頭點的跟小雞啄米似地:“沒事沒事……真的沒事……”
隨即一向巧舌如簧的陳玄雖然一時語塞,坐在那裏雙手不停地莫挫著膝蓋,他不知道該說些什麼。
林曉晴見他這個樣子變得更囧了,把自己的頭低了下去,眼簾也低垂下去,一隻小手不停的搓著自己身上寬大的理療服衣角……
“我是想說,我十分感謝你一直以來對我的支持和幫助……”陳玄一句話出口才發現自己這句話十分沒有水平,就像是一個上級對下級的褒獎,絲毫沒有‘人文關懷’在裏麵。
果不其然林曉晴一副很失望的樣子,這句話似乎是要急著撇清兩人之間的關係;讓原本對幸福充滿憧憬的林曉晴瞬間就沒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