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文 第11章 油彩之下的麵孔(2)(1 / 2)

羽未生被德萊文擊殺之後,眼中的世界並沒有變成黑白兩色,而是似乎一瞬間來到另一個世界。

在這個世界裏,他依然是那位視死亡如兒戲的惡魔小醜,隻不過在這個世界裏,在這具身體裏,他隻是一個旁觀者。

“我叫薩科,我的家在諾克薩斯北部,鐵脊山脈的山腳下。據媽媽說,我們的家原本在繁華的諾克薩斯城邊上,隻不過殘酷的戰亂迫使我們來到這裏。”

“媽媽曾經對我說,我其實還有兩個哥哥,一個是雙胞胎哥哥,一個是同母異父的哥哥,同樣是殘酷的戰亂讓我失去了這兩個哥哥,不知道他們是不是還活在這個世界上。”

“第一次看舞台劇之前,老比爾對我說,舞台是個很大很大的地方,演員也有很多很多。不過那麼多的角色中,隻有那個滑稽的小醜最吸引我……”

“在那個鐵脊山脈都被批了一層紅衫的季節裏,我終於可以站在真正的舞台上表演。雖然我的臉上塗著滑稽的油彩,沒有人能認出我,但是我依然很興奮。”

“老比爾說,我天生就是演小醜的料,我一定會成為全瓦羅蘭最好的小醜,我也是這麼認為的。”

“上台,表演,下台……上台,表演,下台……我很喜歡這樣的生活,每當看到台下那一張張笑臉,我就很滿足。”

“原本我並沒有覺得自己的人生有多單調,直到我遇到了莉莉婭。我無法用言語形容這個女孩的美貌。聽上了年紀的人說,神國的天使是世界上最美麗的一種生物,那麼莉莉婭一定是從神國降臨的天使。”

“有人問我,幸福是什麼?我就回答他,你看看我就知道了。”

“不過人生就像舞台劇,台下的人永遠都不會知道下一刻會發生什麼。”

“那一天,我們正在舞台上彩排,突然有一群士兵闖進來,把我們都抓進了監獄中。”

“後來我們才知道,原來是團主得罪了某個大貴族,大貴族一揮手,我們就都成了‘盜賊同黨’。”

“在監獄之中,莉莉婭經常帶各種好吃的東西來看望我,而我就在這裏給眾多的獄友表演喜劇,於是,我覺得這裏的生活並不比外麵差很多。”

“……諾克薩斯的社會太黑暗了,今天又有五名囚犯被拉出去,說是上麵有什麼大人物要他們表演什麼東西,但是每次表演完,那些人就會消失不見。周圍的人都說,他們是被榮耀行刑官當做了表演的道具。”

“榮耀行刑官德萊文,我很快就見到了這位大人物,但是我卻驚訝的發現,他居然和我長得一模一樣。”

“那個人也很驚訝,就把我單獨叫了過去,交流之後,我便知道,他原來就是我那位雙胞胎哥哥。”

“我們之間有很多相似之處,包括戲劇天賦,於是我們就經常在一起演戲。我們之間也有不同之處,哥哥身體強壯,已經是一名強大的英雄,而我,身體瘦弱,隻是一名喜劇演員,不過這並不影響我們之間的感情。”

“哥哥跟我說,過不了多久就能把我弄出去,我很高興,甚至叫來莉莉婭一起慶祝,那天也是他們兩人第一次見麵。”

“後來,一切都變了……德萊文對我說帝國正在嚴查,風頭緊,讓我等等……這一等,就是兩年。”

“兩年間,莉莉婭沒來過一次……”

“出去的獄友回來跟我說,莉莉婭已經跟德萊文在一起了,他們已經把我遺忘在這個角落裏。”

“為什麼?究竟是為什麼???”

“我很困惑,很彷徨,很無助,很痛苦,很悲傷……直到那一天的到來,所有的一切都變成了絕望。”

“又一次的表演日來臨,這一次,表演的人員名單上有我的名字,不過他們卻給我塗上了熟悉的白色油彩……”

“來到空曠的場地,土黃色的地麵上還殘留著雨水都衝刷不淨的斑斑血跡。周圍坐滿了一層層的觀眾,他們很興奮,很瘋狂,和我以前看到的觀眾完全不一樣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