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們圖財,可不敢害命。
“呸,今天就到這裏了,我們走!以後你們要是敢隨便亂嚼舌頭,這就是下場。”工頭冷哼一聲,丟下棒球棍帶著人走了。
石頭和冬瓜掙紮了起來,哭聲連天的開始求救。
而這時候,薑文陽眉頭緊皺,身體不住的顫抖著。他似乎在做夢,但夢裏盡是些光怪陸離、稀奇古怪的東西。
他夢到自己穿著隻有在電視劇裏才有的服飾在放牛,之後他還夢到自己會飛,夢到自己手持利劍一劍出山崩地裂……
所有的一切真實無比,就像是自己的記憶一樣。他清晰的感受到了喜怒哀樂、生離死別,那是一個和現在完全不同的人生。
恍惚間,薑文陽感到似乎被人淋了一頭水,倒吸一口涼氣,猛地翻身坐起來。
他眼神迷離的四下看了看,白熾燈光刺目,耳中盡是喧囂雜音。他滿臉的迷惘,突然感到頭疼欲裂,抱著腦袋痛苦的嘶吼了起來。
我是誰?我究竟是誰?這裏是哪裏?薑文陽腦子一片混亂。
“陽子,陽子,你怎麼了?”石頭急的不知所措,想要壓住薑文陽卻不敢動手。
冬瓜也是如此,他哭喪著臉道:“完了,完了,陽子被打壞腦袋了。石頭都怪你貪財,現在好了我們連工地都回不去了,陽子也被打壞了腦袋,我們該怎麼辦?錢也被搶了,我們連村子都回不去了。”
“你閉嘴,我不是想弄點錢嘛,誰知道會成這個樣子的?陽子成這樣子,你以為我心裏好受啊?”石頭哭喪著臉,差點就急哭了。
他心裏很後悔,早知道如此就不該貪財多嘴。
陽子一天之內被打了兩次腦袋,這下肯定是被打壞了,可是他們現在身無分文醫院也去不了。要不是這公共廁所,連個洗洗的地兒都沒有。
“那怎麼辦?就看著陽子這樣受苦?”
“那還能怎麼辦?好在止血了,陽子應該不會有生命危險吧?”石頭心虛的說道。
薑文陽聽著兩人帶著哭腔的聲音,漸漸的平靜了下來。
他翻身做起來,眼神變得清明且冷靜,眼瞳漆黑深邃,一張臉前所未有的嚴肅,抿著嘴唇不知道在想些什麼。
“我沒有事兒,你們不用這麼看著我。該死的肥豬,這事兒沒完。”薑文陽狠聲罵了一句,一拳砸在地上,把瓷磚都打裂了。
然後看了看自己身上外套已經沾了血,脫下來擦了擦頭發上的水,將其丟到了垃圾桶裏。
“陽子,你幹什麼?這可是新買的衣服啊?你……”石頭愣了的看著薑文陽。
不知道為什麼,他感到薑文陽和平常似乎有些不一樣,但具體哪裏不一樣又說不上來,最明顯的就是一雙眼睛十分的明亮,麵無笑意,有一種不怒自威的感覺。
薑文陽腦海裏還翻湧著莫名其妙的記憶,剛才他昏迷的一段時間,簡直就像是過了一個人生那樣漫長,一夢千百年,他不受影響是不可能的。
他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兒,但眼前重要的不是記憶,而是現在去哪裏,難道要睡在公共廁所裏麼?
“走,我們找一個住的地兒。過了今天再說。”薑文陽洗幹淨手上的血跡,看著自己鼻青臉腫的樣子,第一次打定了要報複一個人的注意。
“去哪裏?我們現在可真是身無分文了。”石頭一臉的沮喪。
萬幸的是薑文陽沒事兒,話說他這腦殼是怎麼長的?
石頭眼珠子一轉,大有深意的看著冬瓜,“冬瓜,我知道你鞋底裏還藏著兩百塊錢。別藏了,先拿出來應付了今天晚上再說。”
薑文陽聽罷,也將目光轉向冬瓜。
冬瓜被盯得心裏發虛,不情不願的脫下鞋子,抖落了大半天才拿出了那兩百塊錢。
臭死了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