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小花可能做了拿什麼,白領來著,忙得自己都來不了,派人來接他爹媽哩。”
一老人說完,又不解的問薑文陽:“咦,不是你派人來接你媽走的麼?你怎麼剛才問我們見過他們沒有呢?”
薑文陽回過神來,眼裏閃過一絲慌亂,終究是晚了一步,媽和林絮花的父母都被抓走了。
勉強笑著解釋道:“哦,我害怕那些人辦事不牢,所以就親自跑一趟了。還有就是我爹這個人頑固,我不來接他他還不走哩。我找我爹去了,各位爺爺奶奶再見,回頭請你們去大城市玩兒。
對了,我回來的時候隨便帶了些瓜果啥的,也沒來得及多帶,就當是我孝敬各位爺爺奶奶的了。”
由於村子裏的路窄,車子開不過去,薑文陽把車子丟在那裏,三步並作兩步的趕去家裏。
身後的大爺大媽們一個個圍著那輛沾了不少灰塵的路虎攬勝,吃著手裏的瓜果,不時的摸摸,羨慕不已,談論著那輛車子值多少錢。
有人說八萬,有人說十幾萬,或許打死他們都不敢相信,一輛車子要一百多萬。
如果什麼事兒都沒有發生的話,這一次回家薑文陽絕對可以說是“衣錦還鄉”“榮歸故裏”了。
免不了宴請這些老鄉,畢竟這可是光宗耀祖,辦了二老臉上也有光。可現在他心焦如焚,哪裏有那個心思。
好在父親上山采藥去了,沒有被帶走。
薑文陽思付著,或許帶走媽媽的人得到了消息,否則他們等父親下山回來,正好被自己逮個正著。
還有就是林絮花的父母輩帶走了,這讓他心情更沉重了。姓卓的真不是個東西,連小花的父母都抓,還真下的去手,真是喪心病狂。
走過拐角,薑文陽看到了下山歸來,背上背著藥簍的父親正在開門。
他的眼眶忍不住的濕潤了,張了張嘴,一聲“爸”沒有喊出來。一個多月沒有見,父親仿佛老了一些,身體也明顯的佝僂了,背著藥簍看上去有些不堪重負。
他還記得,小時候自己纏著父親,父親帶他上山采藥,累了就把他背在背簍裏,他就在裏麵聞著草藥的香味兒睡覺。
自己上學的學費,生活費,吃穿用度,都是父親背著背簍,靠著在十裏八鄉做行腳醫生賺來的。
那雙腿不知道走了多少山路,那雙手不知道摸過多少草藥,才有了他的無憂無慮的長大。
或許他的身體以前就佝僂了,隻是薑文陽沒有發現吧。
人就是這樣,隻有分開、遠行了、吃虧了、受苦了才會長大,才會真正的明白父母的不易。
“爸!”薑文陽走了幾步,終於用顫顫巍巍的聲音喊了聲。
正準備進屋的薑父一愣,連忙轉過頭來,臉上有難言的喜悅,隨後就轉為責怪:“怎麼在大城市裏混不下去回家來了麼?你個沒出息的東西,既然是追人家姑娘去的,就算再苦再累,睡大街啃饅頭也要忍著,這點兒苦都吃不了,轉不了錢,還怎麼配得上人家大學生?
哎,你咋還哭上了呢。男子漢大丈夫有淚不輕彈哭啥子嘛。是不是在外麵受委屈了?沒關係,受委屈了就回來,跟爸學醫,日子一樣也能過不是麼?再說了好女孩又不止林家的花兒一個。”
父親的愛有些時候是難以啟齒的,但看到一個多月的沒見的兒子哭了,薑父也不禁眼圈泛紅,畢竟薑文陽張這麼大了還沒有離開這麼遠、這麼久過,又怎麼能不想呢?
“兒子不哭了,回家讓你媽給你做好吃的,正好我在山上套了野味兒,來來來進屋啊。你媽也不知道去哪裏了,這女人兒子回來了也不在家,真能亂跑的。”
薑父一邊數落老婆,一邊來安慰薑文陽,揚起的手卻不知道放在哪裏,最後隻是拍了拍肩膀。
想起母親,薑文陽不敢耽擱,打算馬上回去就找卓浩言,把他打個半死看他交不交人。
於是解下父親背上的藥簍,往地上一丟,也不顧父親的嘮叨拉著他這就走:“爸,來不及解釋了,我媽已經去江陽市了。我現在帶你過去,快趕不上飛機了,趕緊走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