淺水浮鴻影,
玉柳撫青堤。
瀲灩心欲醉,
細雨惹人迷。
寒光修古道,
顧影照虹霓。
歸鄉何有路,
凡心隻到溪。
慕容鈺鬆了口氣,隻要一個人還有一點用處,那麼這個人就不該那麼早死去,至少他現在是活了下來了,即使像條狗一樣活著。
毛球身上的傷並不嚴重,獨孤秀從袖管裏取出一個小盒子,在他的傷口上撒了點,他像是感受到了人世間最爽快的一件事一般,兩隻碧綠的眼珠子都不覺上下翻滾著。
“是誰傷的你?這出手挺利落的啊!”獨孤秀麵無表情地問道。
毛球瞪了一眼旁邊的慕容鈺,慕容鈺趕緊向後退了兩步:“主人,憑什麼他可以站著啊?”獨孤秀微眯著雙眼看了他一眼,隨即一腳踹了上去,毛球像一隻正的球一般在地上滾了一圈,又滾了回來。
獨孤秀冷冷道:“你是我養的畜生,他還不是!他是人,是人自然要站著,我警告你最後一次,我的話你若不回答,以後就不要來找我!”
毛球像是聽到了世上最可怕的一件事,他趕緊趴在獨孤秀腳底下,猛地舔了兩口她的腳趾頭,隨即回答道:“哎喲,是個山裏漢子,那家夥力氣大,速度快,夠狠的。”
獨孤秀忽然陷入了沉思,她完全不能想象,一個普通的山裏人,居然可以將名聞遐邇的無名刀客給砍傷,縱然他現在不再有無名刀客的形象,但至少實力還是在的。
慕容鈺似乎想說些什麼,但想到剛才獨孤秀對毛球的態度,他欲言又止地猶豫著。
獨孤秀一臉不屑道:“怎麼?難道慕容公子知道是誰?”
慕容鈺臉色刷的一下紅了,在她麵前,他早已顏麵盡失,更別提什麼狗屁公子了:“姑娘千萬不要再提什麼公子了,這是折煞我了,小人倒是真知道那人是誰,我們在樹林裏抓到了他,他抱著個渾身是血的姑娘,隻有,隻有半個身子的姑娘。”
毛球插嘴道:“恩恩,那半截身子是我的,我還沒來得及吃,就被這小子搶走了!”說這話的時候,毛球的嘴巴還在舔著自己的上下嘴唇。
獨孤秀忽然皺起了眉頭:“哦?你們抓了他?你們有這個本事?”
慕容鈺支支吾吾道:“本來是沒有的,隻是,隻是我們抓了他媳婦兒,他不得已,才。。。”
“無恥之徒!你們除了拿女人做文章,還能幹什麼?”獨孤秀有些不高興,毛球趕緊對著慕容鈺齜牙咧嘴了起來。
驚魂未定的慕容鈺趕緊向後退了兩步,低著頭不敢再看獨孤秀。
獨孤秀歎息了一聲,轉而繼續說道:“哎,我聽說,你家二叔回來了是吧?”
慕容鈺點了點頭,微微抬起頭看著獨孤秀。
“不錯不錯,我可聽說他厲害的很呐,回來沒幾天,就把我們獨孤家的人給教訓了一頓。”
慕容鈺趕緊跪了下來,顫抖地說道:“我家二叔是個粗人,他做的事情我什麼都不知道。”
“好了好了,快站起來吧!一個大男人,成天跪在地上像什麼話,你真當你是他啦!”獨孤秀指著地上的毛球笑話道。
慕容鈺顫顫巍巍地站了起來,之間獨孤秀從懷裏掏出一個小紙包,紙包上寫著一個綠。
她在慕容鈺身邊走了兩圈,嘖嘖嘖地說道:“可惜啊,你長得這麼好看,你說你想不想變成他那樣?”
慕容鈺再次想跪下,忽然又想起獨孤秀的話,隻好站著哀求道:“不,千萬不要讓我變成那樣,那還真不如殺了我!”他說殺了我三個字的聲音格外的小,幾乎隻有自己能聽到。
毛球嗷的一聲,自言自語地怒道:“怎麼?你還嫌棄我了?我這樣有什麼不好,你個小白臉光會哭哭啼啼,有什麼屁用!”
獨孤秀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,隨即拍著他顫巍巍的肩頭笑道:“放心,我呢,是不會糟蹋你這麼個好皮肉的,你這副皮肉就算拿去賣,也還是可以賣個好價錢的。長輩回來了,我可沒什麼好的禮物送給他,我這手頭就這麼一包補品,要不你替我捎給他?”
慕容鈺的手似乎結了冰,一直縮在袖管裏,遲遲不願去接那包東西。
獨孤秀忽然將臉湊了過來,緩緩拉起他冰涼的手,用力摁在自己豐滿的胸膛,嬌滴滴地看著他說道:“怎麼?難道你不願意?你放心,這隻是會增強他功力的補品,絕對不會傷他的性命。”
慕容鈺正要撒手,卻已經感受到了那柔軟之處的溫存,片刻之間,他居然很享受地捏了一把。那毛球發了瘋一般地在地上打著滾,自言自語道:“哎呀,便宜了這小子了啊!該死,真該死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