獨孤秀為難地望了一眼身邊的獨孤信,獨孤信鼓足勇氣,將妹妹拉到一旁,顫顫巍巍道:“你,你是他什麼人?”
“我是他二叔。”慕容城話雖不多,但每個字似乎都帶著千斤的力道,壓的聽的人直喘不過氣來。
那聽到這話的護衛早已跑的不知蹤影,獨孤信又是猛地吸了口氣,才鼓足勇氣道:“你,你當這裏是什麼地方?想來就來,想走就走?”
他說這話的時候,門裏已經衝出了幾十個慕容家的子弟,個個手裏都提著一把大砍刀,正是磨刀霍霍之態勢。慕容城卻不再說話了,因為他的刀已經出鞘。
出了鞘的刀,除非見血,否則絕對不會回鞘,這是慕容城的道理,而獨孤家的人顯然是不明白這個道理。
隻見寒光一閃,倉啷一聲,鋼刀已入鞘。
在場獨孤家子弟中,幾乎有一半之多,已經倒了下去。他們雖然沒有死,但或多或少,腿上都受了不輕的傷。
傷口一直在流血,他們卻連喊疼的時間都沒有,便昏死了過去。獨孤信大喝一聲,拉開妹妹,手裏的刀雖然出鞘,但心裏的刀卻在顫抖。
他知道,這個家夥絕對不比蕭南風,無名刀客差上半分,甚至比這兩人更厲害,更囂張。
但這時獨孤府,沒有人能一個人來到獨孤府,打傷人後還安然無恙回去的,絕對沒有,所以慕容城也絕對不能例外!
獨孤信手裏的刀在空中緩緩揮舞,刀光已經開始閃爍,慕容城的刀也已要出鞘。正在這時,大門口卻已經站了一個人,一個年紀略長之人。
他雖滿麵紅光,但鬢角和胡須已經略微發白,山丘般的皺紋也爬上了眼角。
慕容城的刀尚未出鞘,那人已經衝到他麵前,電光火石之間,一把摁住慕容城的手,淡淡道:“慕容兄弟可安好!”
說這話的時候,他麵無表情,但額頭已經在冒冷汗,麵對這樣的對手,沒有一個人不在冒冷汗,他身後的獨孤信早已是大汗淋漓了。
慕容城詫異地看著眼前這個人,他竟是獨孤信的父親,獨孤況。當年獨孤況跟慕容白可謂是姑蘇雙刀,不分伯仲,兩人關係也非常好,時常有書信來往。
慕容城握刀的手緩緩鬆了下來,他的話從來不說第二遍,但這次,在獨孤況麵前,他說了:“解藥拿出來。”
獨孤況隨即瞥了一眼身後的獨孤秀,獨孤秀趕緊上前,從懷中取出一隻小玉壺來,略顯不滿道:“呐,給你!一半內服,一半外敷,隔天就能下床了。”
慕容城接過解藥,擦著獨孤況的肩頭而過,抱起了躺在地上吐著白沫的慕容鈺,逐漸消失在了人群中。
“爹!為什麼不讓孩兒教訓教訓他!你看他…”獨孤信大言不慚地抱怨著。
獨孤況眉頭緊皺地嗬斥道:“你給我住口!回去再說!”
回到家中,獨孤況一巴掌打在獨孤信臉上,惡狠狠道:“我有幾個兒子?”
獨孤信被打的有些蒙了,不知不覺伸出一根手指來:“一個!”
“你想死,先給我生個孫子出來!真是不知天高地厚!”獨孤況氣的將手裏的茶杯摔在了桌上,茶水灑了一桌。
獨孤秀上前揉著父親的肩膀寬慰道:“爹,消消氣,哥哥不也是為了保護我嘛!況且,況且哥哥也未必鬥不過那家夥吧!那家夥不就會裝酷嘛!”
獨孤況還要摔杯子,手剛摸著杯子,袖子已經沾了一袖管水,氣的一邊甩水,一邊怒道:“我,我真是要被你們兄妹氣死了!你們也不看看那是誰!不認得他,難道還不認得那把刀嗎?他已經是大漠刀王啦!我的孩子們哦!”
獨孤秀尚且不知何故,獨孤信已經倒吸了一口涼氣,他今天涼氣吸的可真不少:“大漠刀王?難道他手裏拿著的,是青蛇刀?”
獨孤況重重地點了點頭。獨孤信倒退了兩步,歎息道:“果真如此的話,那我們獨孤家豈不是要遭殃了!”
獨孤況歎了口氣道:“那也未必,我與他兄長尚有幾分情義,當年他也是看在眼裏的,至於後來家族爭鬥時,他已經遠去大漠了。我看隻要避其鋒芒,他該不會主動找上門來。對了,秀兒,今天這是怎麼回事?那酒鬼是誰?”
獨孤秀故作遲疑道:“我也不知…”
“再說你不知道!”獨孤況將袖管擰巴擰巴就要朝著女兒臉上打。
獨孤秀忙退了兩步,吐了吐舌頭道:“哎呀,他不就是慕容鈺那小子嘛!前些日子女兒去山上拜佛,恰好遇上那小子,從那時候開始,他就對我死纏爛打,被我拒絕了很多次,現在又鬧到家裏來了。我是怕你們擔心,所以沒有提這事兒,哪知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