令人作嘔的嘔吐物混著方才沾染的幾滴血,這刀光實在獨特的很。楚逸淡淡道:“把東西留下,人可以走。”
海盜頭子像是沒聽清這方才還是個廢人一般的人說的話,故作懷疑道:“你這家夥難道吐糊塗了?爺爺們手裏的家夥可不管你糊不糊塗!”
不等海盜頭子再說下去,楚逸已經翻身而起,踩著張夫子的腦袋便衝到了海盜頭子跟前,這把惡臭的刀,已經架在了海盜頭子的脖頸之上。
“哎喲大爺!誤會誤會,咱們弟兄就是開個玩笑!”海盜頭子倒是機靈的很,知道自己被抓了,趕快求饒道。
那些個海盜還想上來幫忙,可楚逸的刀光一閃,一道鮮血已經順著刀鋒緩緩流出,海盜頭子感受到一絲疼痛,兩腿嚇得直哆嗦,顫抖道:“兄弟們,不要動,這位大爺沒有要傷害我的意思,咱們呐,把那些財寶從哪兒拿來的,還放回哪兒去。”
李甘從船艙中歪歪扭扭地跑出來,抄起一根棍子就朝著張夫子打了過去,嘴裏罵罵咧咧道:“讓你不好好讀書,讓你打腫臉充胖子,讓你胡亂…”那張夫子蜷縮著號哭,怕是終於明白了讀書少,是要挨揍的。
楚逸對海盜頭子的這一決定似乎很滿意,船停住了他自然就不暈船了,不暈船那他就可以出刀了。不過這回出刀實在丟人的很,至少他的對手連最起碼的刀客都不是。
對於一個刀客來說,如果對手不是刀客,或者算不上是個江湖人,那你出刀就沒有任何意義,甚至是一種恥辱,不過為了生活,他甘願受這恥辱。
“把刀上的東西舔幹淨。”楚逸實在覺得這刀臭的很,恰好要收拾收拾這海盜頭子,厲聲吩咐道。
海盜頭子一陣反胃,差點沒吐出來,但他略微一動,脖頸上就多出一道傷口,所以他再不敢動,而是嚐試性地伸出了舌頭來,閉著眼睛舔著那些穢物。
李甘看了一眼,不免覺得這楚逸實在太殘忍,就算是聞上一聞,也要吐上半天,更何況是吃上幾口。
他不忍再看,轉身大聲指揮著海盜們搬運東西:“這個放這邊,那個往左挪,你你你,別往兜裏塞東西,給我老實點!”當看到最後一口小箱子的時候,李甘的臉色忽然變了,他厲聲嗬斥道:“輕點!那是獨孤小姐的東西!”
這一聲吼,嚇得兩個抬箱子的小海盜手忙腳亂了起來,這時一陣風浪打了過來,那兩人一個踉蹌沒站穩,撲通一聲摔倒在了夾板之上。
夾板被這口箱子砸出了個破洞,箱子的鎖撞在了栓樁的鐵鏈之上。咚的一聲響,箱子鎖豁然開了。鎖開了,箱子裏的東西都滾了出來。
每個人都瞪大了雙眼,方才還要嘔吐的海盜頭子,隻看了一眼,也吃驚地往肚子裏咽了一口穢物。
從箱子裏滾出來,居然是幾條青眼花身的蟒蛇,幾百隻張牙舞爪的黑蠍子,以及數不清的蛇蟲鼠蟻。這些東西顯然都還鮮活的很,而且市麵上是不常見的,想必是從西域運回來的。
楚逸咽了口吐沫,顫聲問道:“兄弟,你們是不是,拿錯箱子了?”
李甘的額頭早已冒了一排冷汗,他立在原地,也不知該說些什麼。不過沒等他說什麼,他那幾個手下便先後被那青眼花蛇給咬住,翻身倒地,口吐白沫。
前後十幾個海盜也都被毒蠍子咬中,肢體發腫,渾身抽搐,不久便死了。
眼看著這些蛇蟲鼠蟻快霸占了半個船,就連海盜那艘船也都爬滿了毒蠍子。一時間,死傷無數,但凡被這些東西咬中的,沒有一個能活下來的,而且死狀極其慘烈。
先後已經有幾個人跳入了水中,躲過一劫,楚逸也顧不上海盜頭子,一把拉起船艙中的衝天蛟,掉頭就要往河裏跳。可腳跟剛要離地,這吐了個半死的衝天蛟提醒道:“老四啊,你不會遊泳,跳毛啊!”
“那總比被這些玩意兒咬死強吧!”楚逸渾身都在冒冷汗,這些東西實在惡心可怕的很,比任何一刀客的刀都要可怕。但他的腳還是沒有離開甲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