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0章 幽夜尋香(1 / 2)

楚逸一腳兩腳踢在他身上,卻始終問不出個所以然來。他長長吸了口氣,正要踹出最致命的一腳時,這毛球竟奇跡般地滾到了一旁。

一個人的胸膛若是插入了一把匕首,那麼他最多活不過半個時辰,可這毛球不僅沒死,而且動作十分迅速。那隻要一個原因,那就是,這把匕首,並沒有插入他的胸膛!

無名刀客的身子早就已經萎縮,鬼知道他那顆心到底長到了哪裏,楚逸隻是按照常人的位置刺了過去,卻不曾想過,這東西,就不是個常人。

無名刀客在陰暗處冒著冷汗笑道:“你,你有種,來日方長!”

楚逸絕望般地一聲長嘯,無名刀客已經翻牆出院,不知所蹤。屍體很沉,沒有人抱著一個屍體的時候,還能夠施展高超的輕功去追一隻球的!

楚逸呆呆地站在庭院中,失意地望著水中暗淡的月光,這一晚他等了很久,但除了又失去一位親人外,卻一無所獲。

人世間最痛苦的事情莫過於,你知道自己的仇人是誰,他也曾出現在你麵前,但你就是沒法找他報仇。

書到用時方恨少,刀到用時方知鈍。

夜半三更,獨孤家的院牆上又站著一個人,這人每逢月半都會來此,今天卻來的不是時候。無名刀客的傷隻有他自己知道有多嚴重,而這世上也隻有獨孤秀能夠為他療傷,他完全相信這個女人,就像相信他自己一樣。

可這一回,獨孤秀卻沒有像過去那樣為他開門,獨孤秀的房中也沒有亮著燈,這種時候,若是沒有什麼特麼的事情,每個人都應該沉浸在睡夢之中。月落西斜,黎明的曙光似乎即將到來,無名刀客一直垂立在院牆之上。

門是關著的,但窗戶卻半掩著,月光透過窗戶的縫隙灑在了獨孤秀的床前,被子上,最後一點餘光恰好照在了她的臉上。無名刀客就這麼靜靜地看著,似乎已經忘卻了自己的傷痛。

鮮血在一滴滴順著院牆緩緩滴落,他卻不敢去敲那扇門,他不願去敲那扇門。能夠靜靜地欣賞她的睡姿,是一件多麼幸福的事情。

門忽然被推開了,從房裏走出一個人來,是個男人!

納蘭康走出來的時候,衣帶尚未完全係好,他伸了個懶腰,抬頭望著天上的星月,卻被一不知名的東西擋住了視線。

無名刀客的眼中已經含滿了淚水,牙齒在嘴中上下撕咬,鮮血一滴滴從嘴裏滾落。不管他們是什麼關係,當一個男人從你心愛女人的閨房中落落大方地走出來,那都是一件極為殘忍的事情。

刀客的眼中有淚,那不管帶著多重的傷,都要拚死一搏。無名刀客的刀鋒已經筆直地朝著納蘭康砍了過去。

納蘭康眉宇間已經多了幾分惱怒之色,他倒不是因為被人用刀威脅著而惱怒,而是有一個人在他睡覺的時候,居然悄無聲息地看著自己,這是一件多麼不可原諒的事情。

兩根手指。納蘭康隻用了兩根手指,牢牢地夾住了無名刀客那凶惡的刀身。無名刀客還在聲嘶力竭地呼喊著,納蘭康卻巋然不動,冷眼觀瞧。

因為納蘭康已經清楚地看到,這家夥是自己的寵物,而自己的寵物已經受了很重的傷。他冷冷道:“你來的不是時候。今天本不是月半。”

無名刀客的嘴已經被自己咬破,若不是想活下去,很可能舌頭都會被自己咬斷。他不說話,也說不出話來,隻是在納蘭康跟前冷哼著,掙紮著。

納蘭康忽然一腳踹了上去,直踢在他受傷的位置,無名刀客翻滾在地,疼的幾乎昏死過去,他瞪大了並不明顯的雙眼,看著窗戶的方向。縱然此時已經看不到獨孤秀的睡姿,但能夠朝那裏看上一兩眼,那也是極好的。

獨孤秀已經披了件衣服走了出來,看到無名刀客像條野狗一般在地上做著垂死掙紮。她啊的一聲,忙上前問道:“怎麼?是誰傷的你?”

無名刀客的眼中忽然流出了感動的淚水:不管她跟誰睡覺,至少,她還是關心我的,那就已經足夠了。他蜷縮成一團後,從懷中努力抽出一隻手來,指著心口的傷道:“救我…”

納蘭康卻有些置氣道:“這種廢物,還養他做什麼?”

獨孤秀的眉頭緊鎖,卻沒有及時救無名刀客,而是望向納蘭康,淡淡道:“那麼康哥,難道你不想救他嗎?”

納蘭康背過身去,冷哼了一聲。獨孤秀回頭無奈地看著無名刀客,露出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子。無名刀客咬著嘴唇,恨不得立馬死去,但他不能死,他似乎也有些牽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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