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連對麵的任不識都點了點頭:“真不錯,是個好苗子!孩子,如果你願意,我可以將我這一身的武藝都傳授給你。”
慕容恪此時已做比試狀,他將刀舉國肩頭,彎著身子道:“那我看就不必了,獨孤前輩,請賜教吧!”說話間已經朝著任不識奔了過去。
兩人相距七八步之遙,慕容恪眨眼之間便來到任不識跟前,天地間一片風起雲湧之色,兩旁眾人立馬讓出了一大塊地方來,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這兩個人身上,慕容城雖然虛弱,眼神中卻充滿了期望,這是慕容家在武林中真正揚名的日子!
一時間狂風呼嘯,葉落紛飛,慕容恪的刀光掠過,如果世間最可怕的一種力量,這股力量直奔任不識的要害而來。任不識不等慕容恪的刀接近,已經反手出刀,穩穩舉起,這一招實在是笨重的很,分明就是在防守。
任何一個高手,尚未出手之際就開始防守,那麼說明,這個高手在讓著對方。慕容恪似乎也看出了一點,但他絲毫沒有退讓的意思,每一刀出手都是那麼的狠辣,而且速度也非常快,幾乎沒有人看得清他手裏的刀。
任不識的刀在不斷往後退,直到退無可退之際,他終於知道,慕容恪絕不再是個普通的孩子了,至少他是個真正的刀客。
如果再不還手的話,那麼任不識必死無疑,他看上去那麼的衰老,雙鬢已然半百,兩眼雖炯炯有神,但卻絲毫掩蓋不住他因蒼老而褶皺的皺紋。兩人的刀鋒在此時接觸的一刹那,任不識雙臂重重抖了抖,一股寒光已經閃現在慕容恪的瞳孔之中。
慕容恪飛快向後退了十七八步之遠,人群向後退的範圍更加大了,一刹那的功夫,任不識的刀已經揮舞出七種不同的招式,每一招都是朝著慕容恪最致命的地方而去的,但每一招的出手卻都是不同的方向。
任不識之所以自認為天下第一刀是有道理的,因為他的刀永遠都比別人快,也比別人出奇,所以世上很少有人能夠逃得脫他布下的局。
以退為進,當然也是他布下的局,今日若是不能取勝的話,那麼獨孤況的命運可想而知了,所以即使對麵的是親兒子,他也要獲勝,不過他已經是手下留情了,否則慕容恪根本沒有退出十幾步的機會。
慕容恪若然不退這十幾步,他就根本沒有命可以抵擋。不等慕容恪喘息,任不識的刀連著身子再次衝了過來,慕容恪倒吸了一口涼氣,慌亂中一陣揮舞,腳法似乎也有些淩亂,任不識微笑著歎息,心裏想著:“畢竟還是太年輕。”
他的刀伸出去的時候,才知道這根本就是一個致命的錯誤。慕容恪這叫故意露醜,跟任不識用的那一招實在是有著異曲同工的效果。他的刀被慕容恪慌亂中使出的刀重重地擊中,擊中的方向,恰好是任不識揮刀的方向。
兩重力量同時附加在這一把刀上,就算刀吃得消,他的手腕也未必吃得消。任不識額角已經在冒汗,他忙要收刀,卻已經來不及,人帶著刀一起飛了出去,慕容恪緊追而來,一刀斬去,將任不識褲腿上的衣服劃破後,卻沒有傷到他半寸肌膚。
慕容恪大吃一驚,就聽到當的一聲金屬碰撞聲,慕容恪的刀刃幾乎被折彎了,他退後兩步,任不識才得以喘息,原來任不識的小腿上居然捆著一層厚重的鐵皮。
大家都唏噓不已,認為任不識實在投機取巧,但反過來一想,帶著如此厚重的鐵皮,身法還如此矯健,這樣的人,世上又能有幾個呢?
慕容恪似乎也是這麼想的,任不識卻不願多做解釋,他知道眼前的慕容恪即使是自己的兒子,那也一定可以立馬要了自己的命,他再也不能掉以輕心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