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仆的手指指向了慕容夫人,慕容夫人緩緩閉上雙眼,將雪白的喉管暴露了出來,她知道,這個人的靈犀指她是無論如何都躲不開的,隻要那個秘密還在,那麼她的孩子和她的情郎就都會相安無事。
任不識依舊大笑著往前走,但細心的人可以看得出,他的手在微微顫抖,他的眼角也已經有些濕潤。任不識恨不得立馬衝過去,一把抱住慕容夫人,大喊著:“慕容恪就是我的兒子!”但他沒有這麼做,他知道這麼做的後果是什麼。
慕容夫人將名譽掃地,慕容恪也將被江湖所唾棄。而自己雖然什麼都得到了,卻等於什麼都失去了。讓摯愛的人不開心的事情,為什麼要去做呢?
就讓所有的痛苦都留給自己好了,任不識瞧著前方,眼睛卻好似已經長到了腦後,他可以看清身後的所有事情,包括柳仆的一舉一動。
柳仆果然沒有殺慕容夫人,他隻淡淡笑道:“好啊,真是好啊!一個是獨孤家的二老爺,一個是慕容家的大夫人,真是不錯。”
慕容恪的臉色再次變得異常難看,柳仆冷冷道:“你的穴道已經解開了,為什麼還不動手?”慕容恪微微一愣,他現在對這個人更加佩服了,手裏的刀緩緩舉了起來。
柳仆冷哼道:“你還真打算動手,真是不錯的苗子,不過我既然告訴了你,那也就是說明我早有準備,你覺得你這麼做有意義嗎?”
慕容恪搖了搖頭:“什麼都不做才會沒有意義。”柳仆微微一愣,慕容恪已經衝了上來在,就在同時,任不識也反身一擊,朝著柳仆而來。
柳仆在兩人的夾擊之下,居然巋然不動,他似乎已經忘卻了生死,就連最起碼的反擊都沒有做。這是在等死嗎?沒有人知道,隻有獨孤況知道,他是要炫技了!
嗖的兩聲,慕容恪和任不識的刀一前一後停在了半空之中,在這之下,是柳仆的左右兩手的手指,將這兩把刀牢牢捏在了指縫間。
柳仆微微笑道:“這麼點能耐,還想在這裏撒野不成?”任不識和慕容恪似乎有些懷疑人生,這種手段除了天人外根本沒有可能實現,如若這是真的,那麼他們倆幾十年的苦練,都將是無用之功。
柳仆在手上使了點力氣,慕容恪和任不識便同時朝著不同的方向飛了出去。任不識忙變換腳步,向後猛地退了七八步之遠,才穩住了腳跟,而慕容恪的近況也好不了多少,幾乎撞死在了一旁的石獅子之上。
“你這手法到底出自何門何派?今日來此地到底是為了什麼?如果方便的話,還請講個明白。”任不識到底還是見過不少世麵的人,他首先穩住陣腳,不然自己因為吃驚而紛亂傷神。柳仆微笑而不答,隻是轉向獨孤況道:“今日我所來,乃是這個人所賜。”
順著他手指指著的方向,所有人都看了過去,他所指著的正是今日的主角獨孤況!好啊,現在這人既然是針對獨孤況而來,那麼這人定然就是武林正道的朋友,有個這麼厲害的朋友總不是壞事,所以大家都爭相喝彩起來。
有人大聲道:“有前輩在這裏主持公道,我看獨孤莊主今日是不能為所欲為了!”還有人插嘴道:“是啊是啊,前輩武功蓋世無雙,縱然獨孤莊主再厲害,我看還不是前輩的對手吧?”
獨孤況麵色凝重,他所思考的事情絕沒有這麼簡單,所以他並沒有輕舉妄動,而是將目標轉移到了自己的視線中。
“你說因我而來,這我就不明白了。早不來玩不了,偏偏是今天來,我看這件事還是有人在背後搗鬼的。”獨孤況分析道。
柳仆笑了笑:“不管這事誰在背後搗鬼,我隻知道這件事對我來說實在太重要,明日你跟蕭南風一戰,生死未卜,據說他這輩子沒輸過。所以你明天回來未必是站著回來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