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眨眼的功夫,從天而降的蕭南風已經變換成了十多人的樣子,從各個角度朝著獨孤況襲來。獨孤況的環身刀氣比之獨孤信那可謂是大有不同。
他的環身刀氣,不僅僅可以作為一種防護,而且對手的每一次攻擊都有反彈的傷害。蕭南風已經出了七十多招,獨孤況似乎有些抵擋不住,蕭南風自身也受了不輕的傷。
獨孤況偷了個空隙,朝前方轉了個身,飛奔而去十七八步之遠,不等蕭南風落下地麵,他便騰空而起,眨眼之間,一刀斬下,一股氣浪直奔蕭南風而去。蕭南風吃了一驚,翻身起刀,以相反的姿勢劈了下去。
兩股氣浪相衝之處,卷起了一股巨大的粉塵,蕭南風和獨孤況飛速地衝進了粉塵之中,在場圍觀者隻能聽見兩人的刀相撞的聲音,但卻沒法看到這兩個人到底在什麼位置,使出的到底又是哪一招。
蕭長老也皺了皺眉,且不知兩人是否能分出個勝負來,因為他也根本看不清這兩人的身影。不過就在他們遲疑的片刻間,刀聲停了下來,兩個人落地的聲音也傳了出來。
雖然是兩個人同時落地,但其中一個人落地的聲音卻有些不同,這個人是重重地摔在地板上的,所以發出了猛烈的撞擊聲。
到底是誰摔在了地板上?所有人都伸長了脖子,瞪大了雙眼,在場的人群中幾乎沒有人希望倒下的是蕭南風,而站著的是獨孤況,因為他們覺得隻要獨孤況倒下了,那麼獨孤家的勢力自然就會瓦解,這麼一來,這些小門派在姑蘇的發展都會有十足的進步。
而且,他的女兒獨孤秀已經成了武林公敵,隻要獨孤況不在了,那麼獨孤秀就失去了唯一的保護傘,那麼再想找獨孤秀報仇,也就是一件非常容易的事情了。
煙霧漸漸飄散,蕭長老的心似乎也提到了嗓子眼,可沒過多久,他的心便放下了,蕭南風穩穩地站在地上,手裏的刀緩緩垂落著,而獨孤況已經倒了下去,嘴角上還殘留著一絲血絲。蕭南風靜靜地看著地上躺著的獨孤況,心裏一種說不出的滋味油然而生。
他哽咽著喉嚨,似乎有些想哭,可他忍住了。但並不是所有人都能忍住,獨孤茗啊的一聲慘哭了出來,聲音聽來撕心裂肺。蕭南風不敢去看獨孤茗的雙眼,也不敢走過去安慰她,他知道,獨孤況一旦死了,那麼他們之間,也就徹徹底底完了。
本以為眾人會一片驚訝和歡呼,但現在看來,幾乎沒有人為之而高興,他們怎麼都提不起精神來為蕭南風喝彩,因為獨孤況生前的所作所為,對他們來說隻有好處,沒有壞處。
唯一讓他們抓住把柄的事情,就是他女兒獨孤秀的事情,不過護犢子這種事情真的是人之常情。這種事沒有發生前,所有人都希望發生,可一旦發生了,居然沒有人會高興。
任不識緩緩走上擂台,撿起了地上獨孤況的刀,將獨孤況的屍體抱了起來,一步步走著。走到蕭南風跟前的時候,他停下了腳步,卻沒有看蕭南風一眼,他極力想抑製住內心的情緒,喉管不斷地在上下滾動,最終他還是一個字都沒有說出來,與蕭南風擦肩而過,走了下去。
“不能把獨孤況帶走!”人群中有人呐喊道。任不識怒吼道:“他已經死了,你們還想幹什麼!難道,要把我們獨孤家趕盡殺絕不成?”
一聲怒吼,嚇得周圍的人都縮了起來,但還是有人在人群中說話:“誰知道他死了沒有,萬一沒死,哪天活過來了,受罪的不還是我們?”
任不識幾乎想將那個說話的人揪出來,然後整個人捏碎,他長長歎了口氣:“他已經沒了心跳,你沒心跳的時候,還活著嗎?還有,他生前做過什麼對不起你們的事情?你們要這麼對他?我獨孤家從來都是主持正義的一方,絕不濫用私情,徇私枉法,難道你們一個個都瞎了眼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