少年的世界崩塌了,他本以為通過納蘭老爺就一定可以找到蕭長老。隻要找到蕭長老他就一定有機會下手。可惜他錯了,他永遠都不會想到,所有的事情都是這兩個人之間的秘密。甚至蕭長老跟納蘭老爺本就是分不開的。
少年苦苦哀歎著自己的人生,不過他不用哀歎許久,因為那些白色的粉末已經化作了一隻隻白色小蠕蟲,在咬蝕著他的皮膚,吃完了皮膚,便滲入了體內,咬蝕骨肉,舔食鮮血,一隻隻白色的小蟲都變成了鮮紅色。
少年連痛苦的表情都沒了,他已經在疼痛中艱難地死去。讓一個人死並不困難,但讓一個人在掙紮中艱難的死,卻不容易。
蕭長老從始至終都沒有出現,他早已習慣了這些事情。每日來找他報仇的人不計其數,如果他要一個個應付的話,真是防不勝防。所以他故意將行蹤告知了納蘭老爺,而納蘭老爺這邊常常會有一些人潛伏進來打探消息。
這個消息便會傳入那些人耳中,隻要是來薔薇園的人,無一不是為了找他報仇的。因為納蘭老爺絕不會以書信的形式與蕭長老商量任何事情。
在重組魔教的初年,蕭長老確實傷害過很多家庭,有些甚至是名門大戶,但這是沒有辦法的辦法,隻有將新鮮血液吸收進來,他才有足夠的力量去做一番事業。
那些人被吸收進來時,不過十三四歲,年紀最大的也不過二十出頭的樣子,現在已經成了魔教最得力的骨幹力量。今後的魔教不可能再靠蕭長老,而必須要靠這些人去做大。
他們當中有些人還是孩子,有些人已經有了孩子,不過這都沒有關係,隻要心中有信念,蕭長老都會將他們改造成異於常人的人。
他們的人生軌跡也會在不斷變化中發生改變。蕭南風的人生豈不就是蕭長老一手改變的嗎?如果當年他從柳門被人帶出來以後,並沒有落入蕭長老手裏,那麼蕭南風是否可以平平淡淡過一生呢?
或許他的手裏不會拿刀,而是握筆,現在很可能已經高中狀元。當然也有可能手裏握著的是鋤頭,現在已經兒女成群。不過不關怎樣,這兩種生活是否都比作為一個刀客要幸福的多呢?
蕭長老不會考慮幸福的問題,因為他心中藏著仇恨,一個藏著仇恨的人,是絕對不可能有任何所謂的幸福的。他得不到的東西,別人也休想得到。
正如所有人想象的那樣,慕容恪眾人已經沒有了主意,一時間也不知該如何是好。慕容恪早已愁眉不展,但還是鎮定自若。至少在外人看來,他隻是在想辦法,並沒有什麼不妥之處。
而其他掌門就不一樣了,有些掌門痛失愛徒,以至於傷心欲絕,有些掌門則覺得不能再損失人馬,想要撤退離開。一時間,偌大的姑蘇盟陷入了爭吵不休的僵局之中。
不少人已經往後撤了,這後退的路還是有的,至少現在出去能撿回一條命來。左西屏歎了口氣:“盟主,你看我們接下來該怎麼辦?”
慕容恪想要搖頭,卻點了點頭,他在這宮殿前盤桓片刻後,依舊沒有任何辦法。但為了顯示出內心的果敢,他蹲下身子,細細檢查這裏的泥土,順手在地上撿起了一塊石頭。
這是一塊再普通不過的石頭,慕容恪拿在手裏,就好像握住了打開宮殿入口的鑰匙一般。他豁然起身後,朝著宮殿內走去。所有人都驚呆了,就怕他一時想不開,跨進去。
這外麵尚且還是安全的,一旦踏入宮殿內,那就真的是生死無補了。慕容恪定了定神,將手心裏的那塊石子,用力拋了出去。
石子撞在了牆壁之上被反彈了回來,不過沒有落在慕容恪身邊,而是落在了這宮殿內。宮殿內似乎有了些微的變化。
左西屏瞪大了雙眼,觀察著這一切,他忽然發現,有一股力量正不知不覺地朝著他們這裏逼近,而且他們感越來越冷。到底是什麼東西在作祟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