良久之後,靈鷲揉了揉腦袋,逐漸清醒後,發現自己已經少了一條手臂。那隻握刀用的最重要的手臂,沒了。
靈鷲愣在那裏,看著自己空蕩蕩的右手袖子,眼睛逐漸有些濕潤,這裏的一切都換了模樣,靈鷲所居住的地方一向偏僻的很,深入簡出之間非常自然方便。但是此時這裏卻多了很多人,都是慕容恪留在這裏伺候靈鷲的人。
靈鷲自己也已經換了一身幹淨清爽的衣服,他正半坐在一張鬆軟的大床之上,床邊上正趴著一名素衣白衫的少女。
少女已經入睡,鼻息之間發出輕微的鼾聲,顯然是十分勞累所致。靈鷲從未想過自己居然也能過這樣的生活,他一向都是個獨來獨往的獨行刀客,此時卻有了這麼多人的照顧。
靈鷲正要下床的時候,這少女已經被驚醒了,她忙站了起來,為靈鷲穿上衣服。靈鷲心裏的某個地方似乎有些濕潤,他沒想到這件事現在雖然不能用右手做了,卻可以讓別人代勞。
靈鷲淡淡問道:“你是城主派來的麼?”姑娘低垂著腦袋,暗暗點了點頭,卻沒有說一個字。靈鷲點點頭:“我這裏很隨意,你大可以隨便說話,而且回去告訴城主,今天伺候完我,以後就不用再來了。我喜歡一個人清靜些。”
那姑娘聽了這話,二話不說地跪了下來,不斷用自己的纖纖玉手抽打著自己紅撲撲的小臉蛋。靈鷲微微皺眉,雖然很多年沒有碰過女人了,但卻絲毫沒有減退憐香惜玉的心。
“你這是做什麼?”靈鷲一巴掌將那女子的手打落在地,女子在地上不斷磕頭,卻沒有說一個字。這時候突然有人歎息道:“你不用再問了,她什麼都不會說,因為啊,她根本就是個沒有舌頭的人。”
靈鷲恍然大悟,他聽出了這聲音是蕭南風的,此時蕭南風居然當著外人的麵在說話,這要是傳到慕容恪耳朵裏,那豈非要完蛋?
靈鷲忙奔到隔壁的房間,看到蕭南風此時正躺在一隻大桶中,這大桶還是原先那隻大桶,桶內還是原先那些草藥。
靈鷲皺了皺眉:“你不要命了是嗎?居然在這裏說話?”蕭南風咳嗽了兩聲:“嗬嗬,你當慕容恪是傻子麼?他早已看出我醒來了,所以我也就沒有必要再裝下去了。”
靈鷲長長歎了口氣:“原來他早就知道了,看來是我糊塗了。不過你方才說她是個啞巴,這是怎麼回事?”
蕭南風搖了搖頭:“我可從來沒說過她是個啞巴,我隻是說她沒有舌頭而已。”靈鷲似懂非懂地回應道:“那豈非是一個道理?沒有舌頭自然就是啞巴。”
蕭南風歎息道:“那你就錯了,她現在沒有舌頭,但是就在你蘇醒前不久,她還是有舌頭的,她的舌頭說氣話來,足以氣死你。”
靈鷲回頭看了一眼那姑娘,不解道:“那她的舌頭去了哪兒了?難道說?”蕭南風點點頭:“每錯,跟你的手臂一樣,所以說,這樣的事情是無法避免的。她為了照顧你,舍去了自己的舌頭,你應該好好對待她才是。”
靈鷲冷冷一笑:“難道你覺得我這把年紀了,還會對一個小姑娘上心?那你可真是高抬我了。我就算有這個心,那也沒這個能力了。”
蕭南風噗嗤一笑:“這不礙事,隻要心夠大,什麼時候都是十八歲。我看你還不算老,應該還能行。”靈鷲被蕭南風的話給逗樂了,也不禁笑了起來。
但是沒多久蕭南風卻皺眉道:“我在想一件事。”靈鷲問:“什麼事?”蕭南風遲疑道:“我在想,你與慕容恪對戰的時候,為什麼不用刀?”
靈鷲愣住了,他本就是個刀客,這世上沒有哪個武林高手不是刀客出身,靈鷲也絕對不會例外。但是靈鷲卻用了長鞭,紅纓槍,軟劍這幾種武器,唯獨沒有用到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