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終於還是來了,我知道你總會來。”尹仲站在蒼茫的暮色中,冷冷地看著天際最後一抹夕陽。色彩斑斕的霞光灑在他的肩頭,他的手是冰冷的,臉色也是冰冷的。
慕容恪淡淡道:“看來,你心裏還是很有數的。”尹仲冷冷一笑:“其實從我來這裏的第二天,我便知道了一件事。”
慕容恪遲疑道:“什麼事?”尹仲歎了口氣:“我根本不應該來!”夕陽西下,暮色昏沉,天際邊最後一抹餘暉已經消失。
鉤鐮槍出手的一刹那,慕容恪的長刀也已經出鞘。利刃出鞘的同時,天色在刹那間也變得昏沉朦朧,但是刀卻是閃亮的。
刀光交錯之間,不知不覺已經照亮了整個天空。閃電般出現在半空之中,刹那間又消失的無影無蹤。兩人的刀法和槍法都別具一格,實在是江湖中不可多得的高手。
但是今日,這兩個高手,必須要分出勝負來。不管是鉤鐮槍,還是七星刀。但凡有一方敗了,另一方便會成為整個保皇盟的主宰。
不過事前說的非常明白,尹仲並不想成為什麼保皇盟的盟主,他隻是對自己來此一遭感到悔恨,他現在想要離開這裏,卻又變得十分艱難。
而慕容恪想要坐穩這個位置,就必須要戰勝眼前這個對手,沒有什麼比野心更加大的東西了。慕容恪的刀法越來越精湛,這幾年的磨練逐漸讓他變得心細如塵,也變得更加刻苦努力。他知道,要想成功,光靠自己的天賦那是遠遠不夠的。
如果一直蹲在原地打轉的話,天賦再高,早晚也會流於平常。小時了了,大未必佳。這樣的例子實在是太多太多。
慕容恪不想做三國時期的孔融,那樣的結局是悲情的,是可惜的,是無法彌補的。所以,即使他的天賦過人,他還是不會放棄努力,隻有這樣,才能獲得真正的成功。
此刻慕容恪的刀已經劃破了尹仲的腰腹。鮮血染紅了整個衣袍。尹仲麵色凝重,手裏的槍法卻已經在不知不覺中有了幾分怯意。
高手之間過招,輸贏本就是一兩招之間的事情,最重要的就是心態。如果一個人的心態在戰鬥的時候,失去了平衡,那麼他這一戰勢必會輸。
慕容恪已經察覺到了這一點,所以他的信心比以往更加大,出手之間,更加不留情麵。他的手腕翻轉之間,已經使出了自己平生絕學,步履之間,變化多端,實在難以揣摩慕容恪的下一步到底怎麼走,下一刀,到底怎麼出。
尹仲已經方寸大亂,他現在隻想保住自己的性命,所以他轉攻為守,他的武功雖然不足以支持他戰勝慕容恪,但是保護自己的安全,還是綽綽有餘的。
慕容恪明顯感覺到尹仲在收縮攻勢,所以趁此機會,他便加快了進攻的步伐,眨眼之間,已經將尹仲渾身上下,劃出了十六七處傷痕。
每一處傷痕雖然都不太嚴重,但是鮮血卻已經從每一處傷痕中緩緩流出,沾染在長袍之上,此刻的尹仲卻好似一個血人一般。
尹仲的鉤鐮槍不住地上下格擋,慕容恪的刀則不斷地上下攻擊。兩人這一趨勢,明眼人早已看出了勝負之分,但是你永遠不要小瞧一個老江湖的功夫和手段。
尹仲在處於弱勢的情況下,突然扔出了手裏的鉤鐮槍,鉤鐮槍朝著慕容恪砸了過去,從尹仲的袖管內,飛出一張漁網般的金絲網。
慕容恪的七星刀將鉤鐮槍擊落在地的同時,這一張金絲網也已經將慕容恪死死纏住了。七星刀在上下翻轉,但是卻無法將金絲網砍斷半分。
這一張網好似長在了慕容恪身上一般,不管從哪個角度,都無法將其拿下來。尹仲冷冷一笑,卻又感受到一陣傷痛,不由得皺了皺眉。
他走向慕容恪淡淡道:“這一戰,你我算是打了個平手,那麼現在,你該聽一聽我打算怎麼做了吧?”
慕容恪冷冷盯著尹仲,一句話都不想說,他還在掙紮,但此刻身子卻被這金絲網越收越緊。現在看來,簡直已經不能動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