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果一切是這樣的話,那到底是什麼樣的協議,可以讓兩個勢不兩立的人走到一起的呢?蕭南風根本不敢想象,到底是什麼原因,現在看來,慕容恪這個人還不能殺。
獨孤況看了看蕭南風杯中之水,好奇道:“怎麼?你現在不喝酒了?”蕭南風苦笑著搖了搖頭:“不喝了,喝酒誤事,再也不喝了。”
獨孤況歎息道:“你是真的改變了很多,不,應該說是成長了很多,我想問你一個問題。你,還恨我嗎?”
蕭南風微微一愣,冷風中,兩人在那一刻都凝結了一般,絲毫沒有任何動作。良久之後,蕭南風搖頭道:“恨一個人很容易,但是要一直恨下去,卻很難。”
蕭南風的話猶如一股溫暖的春風,吹入了獨孤況糾結的內心,獨孤況終於長長鬆了口氣:“好孩子,我一定會給你一個交代,你放心。”
蕭南風搖頭道:“過去的都過去了,我不要什麼交代,我隻想過好今後的生活。這麼多年過去了,你也不要掛懷了,該放下的要放下,我們都要往前看,難道不是嗎?”
獨孤況點了點頭:“是啊,這麼多年過去了,當年的事情卻絲毫沒有從我的內心走開。小風,我可以這麼叫你吧?如果能夠救回茗兒,我希望她還能認我這個父親。我實在虧欠你們兩個太多太多。”
蕭南風點頭道:“茗兒一定要救回來,否則我們做那麼多,就沒有任何意義,那麼多人為此而犧牲也沒有任何意義。”
吳越公子近日十分鬱悶,因為各路英雄都已經視之為奸賊。原本謀劃好的一盤大棋,現在看來卻已經無法事實。
公子羽原本給他出的計謀是,籠絡天下英雄,孤立皇界,現在看來,這輩孤立的人卻是他吳越公子。整個吳越派似乎都被天下武林人視為除了魔教之外,最可惡的門派。
公子羽的思路並沒有出任何問題,現在的問題是執行力的問題。沈玉儒作為墨者刀客之主,主要負責籠絡天下英雄。
這份工作,其實也是沈玉儒自己想做的事情。因為墨者刀客近些年在江湖中的號召力越來越低,子弟門生也越來越少,這就直接導致了墨者在逐漸消失。
為了防止這件事的發生,沈玉儒將自己的弟子分散到各地,在各個地方都有自己的分舵。姑蘇城裏當然也有,而且這股力量並不弱,其中的代表人物,便是納蘭康。
納蘭家族有錢有勢,當然可以為納蘭家的公子請來世上最好的老師,這沈玉儒當年就是被納蘭老爺花重金請來的老師。
沈玉儒幾乎將墨者刀法的所有精髓都交給了納蘭康,納蘭康當然也絕頂聰明,但是他對墨者刀法卻絲毫不感興趣,因為他認為墨者刀法以守為攻,實在是太被動,不如魔教蕭長老的刀法來的迅猛淩厲。
蕭長老傳授納蘭康刀法以後,納蘭康對沈玉儒的刀法便置之不理,沈玉儒卻渾然不知,居然還將姑蘇城的墨者分舵交給了納蘭康來打理。
這倒是便利了納蘭康打探吳越派的消息。所以一旦吳越派有任何風吹草動,納蘭康都是姑蘇城裏第一個知道的。
他當然知道蟲皿是殺手,當然也知道公子羽並沒有死,但是他卻沒有告訴慕容恪。至於尹仲為何知道慕容恪殺害了白子,那當然也要歸功於納蘭康。
納蘭康一直在慕容恪的左右,那實在也是一種無奈之舉。他本是蕭長老的首徒,對於蕭長老的刀法也是學的淋漓盡致,而且他家很有錢,所以根本可以成為姑蘇最有權勢的人。
但是前麵卻站著一個慕容恪,一個比他還要優秀的人。他當然不能容忍這種事情的發生,但是他絕對不能自己出麵搞掉慕容恪。所以他看中了尹仲。
尹仲知道慕容恪的劣性後,當然義憤填膺,其中最重要的事情,當然還是有公子羽的大力支持,以及權力的誘惑。
有了權力的誘惑,才能夠使得尹仲如此上心於搬倒慕容恪。可慕容恪實在不是一般人物,他的武功高強到尹仲無法企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