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若水眨了眨眼睛,“謀殺”兩個字讓他有些無奈地攤手,“範小姐我們很熟了,我就不跟你說那些虛的了,梓軒幾乎確定是腦死亡,他不會醒過來了,治療是沒有任何意義的。”
“他會醒過來的!”範小魚也不知道三年來自己重複了多少遍這句話。
“好吧,”林若水歎氣,“可現在我們拿到了他的親屬簽字,他們同意拔掉王梓軒的呼吸管,醫院的床位很緊張,我們不能再讓他占據本就不足的醫療資源了。”
“親屬簽字?一個男人嗎?”三年來,明明沒有一個親人來看望過他,難道陳木杬是王梓軒的家人?
“他的妻子,我。”一個衣著奢華、麵容豔麗的女人出現在病房門口,“範小魚,沒想到吧。”
“辛麗麗。”範小魚確實沒想到,她沒想到這個把自己原本簡單的生活搞得亂七八糟的女人,還敢出現在她的麵前,甚至真的成了王梓軒的妻子?
“對,就是這位辛小姐。你們好好聊一下,我一會再來。”林若水沒看出她倆之間的劍拔弩張,翻著病例走了出去。
“你是他的妻子?”範小魚斥問道。
“沒錯,想看我們的結婚證嗎?”辛麗麗冷笑著從包裏掏出結婚證,用力摔在範小魚的臉上,“怎麼了,他都快要死了,你還等著小三上位呢,這份癡情連我都感動得不行了。”
範小魚躲閃不及,白皙的臉上被劃上了一道紅痕,險險地避開了眼睛。她把跌進懷裏結婚證,看也不看地丟在一邊,“我不是小三,你才是。”
“你是不是不識字啊,我們的結婚證看到了嗎?而且我們還有孩子,快五歲了。既然我是他的妻子,那你自然就是那個破壞別人家庭的不要臉的賤貨,一直癡纏著梓軒,害得他躺在這裏的那個賤貨!”辛麗麗的表情惡毒又囂張。
“不是我害的,不是我!”範小魚的牙齒咬得死緊。
“不是?”辛麗麗狠狠地推了一把範小魚,精心描摹的紅唇不斷張合著,“不是你把王梓軒推到馬路上的嗎?不是你說他強奸你的嗎?如果不是你,他會躺在這裏嗎?現在良心過不去,裝起好人來了,真夠惡心的!”
“我不跟你爭這些,就算你是他的妻子,”一滴眼淚順著範小魚的眼尾流了下來,她擦也不擦,“也不能這麼放棄他,他還有希望,你……”
“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。”辛麗麗踱步到病床邊,像是看著什麼死物一樣看著隻能依靠醫療器械維持生命的王梓軒,新做的華麗指甲劃過他幹裂無血色的嘴唇,“你也知道了他家老頭子分給他一大筆遺產了吧,是不是就等著他醒過來打發你三瓜倆棗的。”
辛麗麗轉頭看著範小魚殘酷地冷笑著,“別做夢了。隻要他死了,所有的錢都是我的,我不會給你一分錢的。”她的手指摸上王梓軒嘴巴上的那根呼吸管,“我現在就要他死。”
“這位小姐我勸你還是冷靜一下,畢竟開著門做這種謀財害命的事情實在是不太好。”陳木杬敲了敲門板,好心地提醒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