範小魚想象中的晚餐撕逼大戰並沒有出現,因為根本沒人說話,所有人都隻是安靜地低頭吃著飯,周圍隻有刀叉、碗筷的碰撞聲。
範小魚恍惚覺得自己不是在一間豪華的餐廳,而是在一間紀律嚴明的部隊食堂裏。
隻是在陳木杬第三次給她夾菜的時候,發生了一點小插曲。
王羽墨臉色極差地把筷子拍在桌上,說了句“我吃飽了”,就推開椅子往外走。
陳華山夾起了一筷子米飯停在那裏,眼睛都沒抬地說了句,“家裏有客人,好好坐著。”
一旁的王珂月就趕緊把王羽墨拉回到餐桌前,緊張地囑咐她,“快點吃飯,別惹你爸生氣!”她緊張得快要過呼吸的模樣,讓範小魚印象深刻。
晚餐後,陳逸年與陳木杬跟著他們的父親去了書房,王珂月拉著一直氣呼呼瞪著自己的王羽墨不知道去了哪裏,傭人們收拾著餐廳,就隻剩下範小魚跟那個從未見過的男人尷尬地對坐在客廳,麵麵相覷。
“你好……”
“你好……”
範小魚摸了摸鼻子,兩個人同一時間說出一句話,還真是一件極端尷尬的事情啊。
“女士優先。”男人長得跟陳華山很像,隻不過更為精致、儒雅,他穿著淺灰的針織衫跟白襯衣,整個人看上去十分柔軟,眼睛卻異常明亮機警。
“我是範小魚,您是?”
“我是陳逸興,陳木杬的二哥。”
就在範小魚想著是不是應該說一句“二哥好”的時候,陳逸興淺笑著丟出了一個重磅炸彈,“我追了你193天,沒想到被木杬搶了先。”
如果有人不明白“石化”具體是什麼樣子,可以來看看現在範小魚的表情。
範小魚張著嘴巴看著眼前的人,“你…追…我?”她不敢相信,“你什麼時候追過我,我都不認識你。”
“我本來想攢夠999朵玫瑰再向你表白的,”他微微低了低著頭,語調裏帶著一抹羞澀。
“玫瑰?”範小魚檢索著大腦,“難道那個每天在我桌上放一把鮮花跟卡片的人就是你?”
“嚇到你了是嗎?”他看上去一臉真誠的歉意。
“倒不至於嚇到,就是覺得有點怪怪的。”
範小魚沒說假話,大概有半年的時間了吧,每天早上在辦公桌上出現的玫瑰花束對她來說,跟浪漫無關,倒像一個沒多少惡意的惡作劇,因為她悲催地對玫瑰花粉過敏。
可即便如此,範小魚還是留下了所有的卡片,因為字跡實在是美好,筆鋒堅韌有風骨,是少見的好字。
“你的字很好看。”範小魚真誠地讚美。
“真的嗎?謝謝!”陳逸興很開心得到範小魚的認同,“範小魚,我想問你,你……”
“二哥,跟小魚聊什麼呢?”陳木杬突然出現在陳逸興的身後,他半趴在沙發背上,一副筋疲力盡的樣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