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範小魚，你想幹什麼？”他的心忽然平靜了下來，一個美麗的女人加上一個從小含著金湯匙的富家公子哥，能對自己做什麼呢？
“幹什麼？”範小魚似乎沒有想過這個問題，她轉頭詢問陳木杬，“對啊，我能幹什麼呢？”
“隨便，想怎麼樣都可以。”陳木杬談論他的語氣就像是談論如何處置一塊買回家的豬肉，“就算是殺了他都沒關係。”
“真的嗎？”範小魚興致勃勃地追問。
“真的，這點本事我還是有的，”陳木杬瞥了落飾秋一眼，落飾秋整個人猛地抽動了一下。他很久沒見過這種眼神了，冰冷又黑暗，是人類看向螞蟻這種不費吹灰之力就能殺死生物時，才會有的眼神。
他突然意識到，陳木杬不是在開玩笑，他可能真的會死。
“要殺了你嗎？”範小魚湊過來跟自己商量。
落飾秋頭搖得像撥浪鼓一樣。
“我也這麼覺得，我可是個好人，殺人可不是我這種善良又美麗的姑娘會幹的事情。”範小魚笑著拍了拍自己的胸口，她身上有股淡雅的清香，跟這個破敗又灰暗的倉庫格格不入。
“話說，你知道自己為什麼在這裏吧？”
落飾秋拚命點頭，範小魚有些無奈地抓了抓腦袋，“不要總是點頭搖頭的，我們這又不是拍啞劇，說出來聽聽。”
“因為……因為我知道那個地方有個神經病專門……專門傷害穿紅色衣服的女人，所以那天我就讓何夕穿上那條我給她……買的紅裙子，然後把吃……吃飯的地方定在了那兒。”
範小魚抿著嘴點了點頭，“可是你是她的丈夫，為什麼要這麼做呢？”
“……錢，”出於對死亡的恐懼，落飾秋毫不保留地全部都交代出來，“有人給了我三百萬，讓我來阻止你，所以我……”
“為什麼不直接針對我呢？”
“對方說不能傷害到你。”
範小魚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，“看來還是個對我愛護有加的幕後黑手，”她的話讓身後的陳木杬自然而然地笑出了聲。
“那你知道他是誰嗎？”
“誰？”落飾秋太緊張了，腦筋轉得都慢了起來。
“給你錢的幕後大boss啊！”範小魚有點嫌棄地重複了一遍。
“不知道。”落飾秋是真的不知道。
“好啊，最關鍵的問題居然不交代，來人啊，給我狠狠地揍他！”
範小魚像是終於抓到了他的把柄，特別興奮地衝著倉庫深處呼喊，她的聲音在空曠的庫房蕩來蕩去，最後像是變成了什麼不知名野獸的怒吼。就在這怒吼聲中，金屬敲擊牆壁的聲音順勢響了起來。
落飾秋拚命轉頭看過去，一對長相極為相似的男女拿著鋼製的棒球棒敲打著沿路的牆壁、障礙，走了過來。
“隆重介紹，這兩位是我的朋友，專業人士。專業到什麼程度呢？”範小魚點著下嘴唇思考了一會，“大概就是那種會把你揍得半個月都下不了床，但是去醫院驗傷卻不會有任何發現的專業水準。”
“我真的不知道啊！你算是打死我，我也不知道啊！”落飾秋聲嘶力竭地辯解。
“我知道，你說過了。可我現在特想想打你一頓，”範小魚她一腳踢翻落飾秋，他的腦袋重重地撞到了地上，範小魚笑嘻嘻地一腳踩在他的臉上，“我可是個好人，打人的話肯定需要理由的好不好？你以為我揍你是想逼問幕後黑手？開什麼玩笑，你都說不知道了嘛，我又不是聾子。”
她慢慢地蹲了下來，聲音裏都是壓抑很久的憤怒，“我呀，現在隻是想揍你一頓，爽一爽而已。”
她一步一步後退，給羅西、羅蘭騰出地方，“兩個要求，第一，用盡全力；第二，不要打臉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