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跟範小魚對他的印象完全不同,她還記得他那一筆筆鋒堅韌、頗有風骨的字,似乎跟眼前這個陳逸興無法重合到一起。
“跟木杬相處的還好嗎?”陳逸興擺出了一張關心弟媳婦兒的兄長臉,隻是不太成功。
“還不錯,”範小魚說完才覺得這三個太過敷衍,馬上補充了一句,“木杬很喜歡吃辣。”
她其實也不知道為什麼會說這個,這句話就那麼出現在她的嘴邊。
“是嗎?”陳逸興又往自己的咖啡裏丟了一塊方糖,“我喜歡吃甜的。”
“看出來了,一杯咖啡丟了六塊方糖,也不怕齁到自己,”範小魚小聲吐槽,她喝了口咖啡,提高了聲音,“那二哥豈不是很喜歡上海菜?”
“我媽媽祖籍就是上海,她說出的話都像是裹著蜜糖,聽到耳朵裏,整個人都是甜甜的,從心裏甜到手指尖兒。”陳逸興喝了一口咖啡,他嫌苦地吐了吐舌頭,又丟了一塊方糖進去,“你的聲音跟她一樣甜。”
“……”範小魚卡住了,她不知道該說些什麼,她在想這句話夠不夠成職場性騷擾,算嗎?陳逸興說話時的坦然讓範小魚有些無法判定。
七塊方糖的咖啡甜度終於令陳逸興滿意,他仰頭把整杯都一口氣咕嘟咕嘟地喝了下去,然後對著範小魚露出一個嘴唇塗滿了咖啡的滿足微笑。
“謝謝你的招待,”他衝範小魚伸出手,就在範小魚伸手的時候,他飛快地捏住了範小魚的手指,彎腰在範小魚的手背上落下一個吻。
“我知道你跟陳木杬結婚不過是一場交易,”他的聲音在範小魚的耳邊一繞就跑遠了,“放心我會替你們保密你。”
《交易婚姻十五大守則》第二條:任何人對交易婚姻存在疑慮,堅持一個準則——打死也不承認。
“二哥,你腦洞真的有點大啊,” 範小魚竭力控製著自己的身體,不要作出任何特別的反應坐實陳逸興的猜測。這一定隻是猜測而已,畢竟她跟陳木杬的婚姻有名無實,不可能有第三個人知道。
“我懂我懂,”他一副我們心照不宣的表情衝範小魚點頭,“我終於知道了,原來你對玫瑰過敏啊,明天開始我會送你繡球的,這個總沒問題了吧?”
“繡球?二哥你……“範小魚還沒來得及說完話,他就輕佻地給了範小魚一個飛吻就腳步輕快地離開了,完全沒給飯小魚一個表示抗議的機會,不管是咖啡味道的吻手禮,還是代替玫瑰表白的繡球。
什麼情況?範小魚看著自己手背上嘴唇形狀的咖啡漬,發了一會呆,然後嫌棄地用紙巾擦了又擦。
話說她生活已經這麼混亂了,為什麼還有人上趕著攪合進來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