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要是那時候有現在的智能手機就好了,”顏月溪遺憾地感慨著,“你自己肯定不知道,你抽煙的樣子比其他任何時候都要勾人。還記得那個梳著馬尾辮的傻小子嗎?看起來不三不四的,跟個小混蛋似的,結果居然純得跟白開水一樣,我那時候真心指望著他哪一天把持不住,直接把你拖到什麼地方給辦了。結果倒好,一直到搬家離開這裏,都連你的手都沒摸一下,真不知道他腦子是出了什麼問題!”
範小魚真心是被顏月溪逗笑了,畢竟事情過去那麼久了,比起生氣顏月溪那麼早就惦記著陷害自己,倒不如嘲笑一下她從小到大就沒好過的糟糕運氣。
“別笑啊,你是不知道我那時候有多生氣啊!天天看著他含情脈脈地看著你,卻假裝紳士從不動手;你呢,更氣人,白長了那麼張勾人的臉,卻跟個木頭似的,根本都感覺不到別人對你的拳拳愛意,真就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呀。”顏月溪雖然抱怨十足,可聲音卻也摻著溫和的笑意,這讓範小魚恍惚回到了她們還是最好朋友時候彼此互損的日子。
“真是對不起啊,”範小魚重新點著了一根煙,湊到嘴邊深深地吸了一口,等著夾雜著尼古丁的煙霧進入肺裏,侵染了每一個肺泡,才從鼻子裏呼了出來。她知道那不過是恍惚的錯覺,畢竟她已經不是之前那個連煙都不會抽的傻姑娘了,“我那時候確實是蠢了一點。”
“你不蠢,你是太純了,你一直都是幹幹淨淨的。說起來,我從來不嫉妒你的漂亮,漂亮這種東西差不多就可以了,太多了就是麻煩了,你就是個好例子,從小到大因為漂亮惹來的麻煩還少嗎?我嫉妒你的幹淨,憑什麼我們這些人都是一身黑泥,你卻是剛漂出來的白紙一張,真心看著就討厭啊!所以我很早就打定了主意,就算不能讓你也變成黑色,沾染上點烏七八糟的泥點子也是好的。”
“如果這就是你的心病的話,那我隻能說,小鶯高看我了,我沒那麼幹淨。”範小魚看了一眼被塞滿了煙頭的空花盆,叼著煙用腳踢開陽台的推拉門,“起碼我沒你想的那麼幹淨,亂七八糟的事兒我也幹了不少。”
“你跟幾個男人睡過?一個還是兩個?”範小魚沒想到顏月溪會突然說這個話題。
她愣了一下,還是鎮定自若地把煙灰缸的東西倒進了垃圾桶裏,“這麼少?就憑我的這張臉,你覺得有可能嗎?”
範小魚回答的速度太快、態度也太自然了,這讓本來非常篤定自己判斷的顏月溪變得猶疑起來。難不成範小魚真的像傳言中的那樣,真心是靠著自己的身體才爬到了現在的位置上?
她不敢相信,她自認為是足夠了解範小魚的,從來都是寧折不彎、玉碎瓦全的性格,她是從什麼時候也變得這種樣子的呢?顏月溪說不出自己對此是得償所願,還是倍感失望,或者是兩者兼而有之?
“好了,說正事兒吧,你肯定不是找我來敘舊的。”範小魚用的是陳述句的語氣。她當然不會跟顏月溪說真話,她腦子還沒糊塗到那種地步。
“耐心還是跟之前一樣差。”顏月溪整理好自己的心情,“我是來跟你說,yan會跟日東集團一起進駐鬆益的生物科技產業園。真正的戰爭要開始了,我是來宣戰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