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的腳步立即停了下來,定睛一看,怎麼感覺像是兩頭牛?
吳樂樂也停下來問我怎麼不走了,我用手電筒的光往那兒晃了晃問:“你能看得見那兒是什麼嗎?”吳樂樂說那不是牛麼?我如釋重負,真的是牛,看來我太疑神疑鬼以致於杯弓蛇影了。
待走了過去我才看清,是秦叔家的兩頭黃牛。
奇怪的是,這兩頭牛一直圍著一棵樹下轉悠,我感覺這兒很熟悉,用手電筒照了一番才發現,原來是我父親埋葬與大黑同時上吊那隻黃皮子的地方。
秦叔家的牛怎麼來這兒了?我朝埋黃皮子的土堆看了看,這一看倒是大吃一驚,那黃皮子的墳不知被誰給挖了,現在成了一個土坑,埋在裏麵的黃皮子不翼而飛!
我很疑惑,黃皮子哪裏去了?難道它起死回生自個兒從坑裏爬出來跑了?不過我也沒有想太多,這黃皮子飛了就飛了,關我鳥事,當務之急是找大黑的魂魄。我見吳樂樂正在朝四下張望,眼睛鼓得大大地,便問她大黑的魂魄在哪兒,吳樂樂說這兒沒魂魄,咱們回去吧,說著就要朝山下走,我忙叫道:“你不是說大黑的魂魄在這兒嗎?”吳樂樂停下來說:“按理來講,她的魂魄是在這兒,可實際呢,卻不在這兒。”
這什麼跟什麼啊,我氣得半死,感覺被她耍了。
將牛趕到秦叔家,老遠便聽見他家那一歲大的小孩在哭鬧,秦叔坐在一張長凳上唉聲歎氣,秦嬸抱著小孩邊喂奶邊抱怨,見牛回來了,驚訝而熱情地問我和吳樂樂是在哪兒找到他們家牛的,我如實說了,秦叔聽完後,臉色頓然變了。秦嬸更是對著秦叔毫無節操地破口大罵,原來秦叔貪小便宜,將我父親埋掉的黃皮子給弄了回來,而這黃皮子一弄回來後,家裏怪事不斷,先是家裏的獵狗突然對著空中狂吠起來,焦躁不安,接而雞鴨無緣無故地被不明物給咬斷了脖子,家裏的牛趕到山上後才不到十分鍾就不見了,而家中的小孩總是又哭又鬧,家裏一時壞事不斷、雞犬不寧。
現在他家的牛又是“迷失”在黃皮子墳墓那兒,秦嬸終於明白,這些禍害來源於那隻秦叔帶回來的黃皮子。
麵對秦嬸的謾罵,秦叔自知理虧,埋頭坐在那兒一聲不吭,一個勁地抽著廉價的旱煙。我看不下去了,勸了幾句,因為事已無發生,秦嬸就算把秦叔罵哭也無濟於事,而黃皮子是狡猾而計仇的動物,若這些事真的是黃皮子所為,那麼它依然還會來找秦叔算帳。
秦叔抬起頭問我現在怎麼辦,我說還能怎麼辦呢,其實我也不懂,不如把那黃皮子放回去,讓它入土為安吧。
“怎麼還?他已經賣了!”秦嬸叫完,又狠狠地瞪了秦叔一眼。我苦笑了一聲,看向吳樂樂,用眼神對她說,你這丫頭不是挺厲害的嗎?現在你來支支招。吳樂樂對秦叔說:“你去埋黃皮子的地方燒三柱香,磕三個響頭,求它放過你……”
“你這說的什麼話?”秦叔竟然發火了,紅著眼叫道:“我是人,叫我向黃皮子磕頭?我打了一輩子的獵,還從來沒有聽過這事兒!”
我見氣氛不對,趕緊拉著吳樂樂閃人。這秦叔也真是的,在他老婆麵前畢恭畢敬一個屁也不敢話,對吳樂樂的一個提議,就算不采納,也沒必要發這麼大的火嘛。
在路上,我對吳樂樂說,這些邪事兒真的是黃皮子搞的鬼?黃皮子真的這麼神?秦叔不過是把一隻死黃皮子弄回來賣了,黃皮子就把他家搞得雞犬不寧,那要是黃皮子想害人,那豈不是全村無一幸免?
吳樂樂說:“你別小看了小動物,人家本事可大著呢,不比你們人類差。”
“敢情你就是那小動物?”我感覺吳樂樂的話怪怪地。
吳樂樂立即笑道:“我?怎麼會?我可是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