至第一個孩子被流,十八年後,黃嬸終於懷上了,如今黃石叔與黃嬸都是近四十的人了,也算是老來得子,因此對黃嬸肚子裏的這個孩子格外看重,可偏偏這幾天黃嬸肚子疼起來了。
在門外就聽到黃嬸在屋子裏痛苦呻吟,聽得我都揪心不已,我進到裏麵,隻見黃嬸在床上打滾,額上冷汗涔涔,衣服都濕透了,我上前叫了一聲嬸,黃嬸看了我一眼後,繼續呻吟。我這時離黃嬸有一米遠的距離,卻感覺一股寒氣從她身上直撲而來,像是麵對一隻打開的冰箱,我心裏就直接咯噔了一下,一種不祥之感湧上心頭。
一般人身上的寒氣是不會這麼重的。
黃石抱著黃嬸,焦急而無助,我忙去幫忙煎藥。
在煎藥時,不知為什麼,或許是心裏在作怪吧,我總感覺身後有什麼東西,像是後背站著一個人,可我回頭一看,身後又空蕩蕩地,這種感覺太要人命了,我想會不會黃石叔家來鬼了?
可是,我不是有陰陽眼嗎?若有鬼我為什麼沒看見呢?
漸漸地,黃嬸的呻吟聲小了,我去看了一下,見黃石叔正抱著黃嬸,估計是黃嬸有了安全感,肚子裏的寶寶也跟著老實了吧。
煎好藥後,我去端給黃嬸喝,黃嬸這時躺在黃石叔的懷裏睡著了,黃石叔叫我將藥放在床頭櫃上,說辛苦我了,我說沒事,然後問他黃嬸肚子裏的孩子懷了多久了,什麼時候開始肚子疼的,我之所以問這一些,是想對症下藥,黃石叔說這孩子懷了有三個多月了,前段時間一直好好地,今天不知怎麼了就突然疼起來了。
我見黃嬸頭發淩亂,臉色蒼白,氣色非常地差,這讓我想起了大黑,當初他與黃皮子上吊後臉色也是這副模樣,我心一沉,不會這一回又是黃皮子在作祟吧?我便問黃石叔,這幾天黃嬸有沒有去哪兒,比如山坡上,或在墳前呆過,黃石叔說沒有,自從黃嬸懷上孩子後,他一直當黃嬸是掌上之寶,一刻也沒讓她離開過家,一直在家裏安心養胎。我又旁敲側擊這幾天黃石叔在幹什麼,目的是想知道他有沒有惹上黃皮子,黃石叔說他在給人建房子,每天早出晚歸,沒想到今天下班回來就聽見黃嬸在床上喊痛。
這樣看來,黃石叔並沒有惹上黃皮子,那麼這不是黃皮子的事,看來我太疑神疑鬼了,據我所知,孕婦是有點肚疼的。
“如果嬸嬸的肚子還疼的話,不如就送到鎮上的醫院看看吧。”我提議。
話剛說完,黃嬸突然睜開了眼睛,直勾勾地朝我望來,我心怔了一下,這什麼眼神啊,好像跟我有仇。
黃石叔應道:“是的,我本來是打算直接送她去年鎮上醫院的,可天色太晚了,以為你爸回來了,所以想叫你爸來看看。”
“我沒事。”黃嬸突然推開黃石叔從床上走了下來,朝我看了一眼後轉身朝門外走去。
當她走到門口時,我的眼睛模糊了一下,隻覺得眼前一條黑影一晃而過,然後那黑影像一個人一樣抱著黃嬸的腰跟著黃嬸一步一步走出門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