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們一共有六人,我、張筠浩、鍾靈兒、吳樂樂與範峰、妞妞,而如今,在我們當中突然多出了一個人!
不對,依然是六個人,隻是,妞妞不見了,她原先所蹲的位置上這時正蹲著一個老人!
那老人約六七十歲,頭發、衣服很亂,麵黃肌瘦,蹲在範峰身邊,垂著頭,不時咳嗽。
範峰在我的對麵,感覺到我目光奇怪,以為我在看他,朝我看了一眼,發現我沒看他,又收回了目光,並且朝洞裏頭望了一眼,對身邊的老人卻是視若無睹。
難道他看不見老人?
我輕輕地碰了碰身邊的張筠浩問:“浩哥,我們一共有幾個人?”張筠浩邊烘烤衣服邊說:“六個人,怎麼了?”我說你數數,張筠浩將我們望了一圈,又說:“五個……不對,那個美女哪去了?”
範峰說去解手了。我問他去哪裏解手了,範峰瞪了我一眼,沒好氣地說:“我女朋友去哪裏解手了關你什麼事?”
我鬱悶極了,竟然無言以對,吳樂樂嗬嗬笑道:“他擔心你女朋友,想去看看唄。”範峰哼了一聲,臉色鐵青,似乎想發火,但因為我們人多,他又忍住了。
“有鬼氣!”張筠浩倏地站了起來,臉色驚惶。
範峰嚇了一跳,驚訝而惱怒地望著張筠浩,吳樂樂與鍾靈兒則見怪不怪,各自伸手烤著火,並無多大反應。
我明白了,那個老人是鬼,難怪他們都看不到。
而這時,老人朝張筠浩望去,也略顯驚詫,大概是沒想到張筠浩能聞得到他身上的氣味吧,不過他並沒有動,依然烤著火,而且還裹了裹衣服,看來他對我們並無傷害之心,也不會對我們構成威脅,他隻是感覺到冷了。我稍一鬆氣,低聲對張筠浩說:“我看見他了,是個老人,你就當作什麼也沒聞到。”張筠浩問在哪裏,我說在那個傻逼身邊,張筠浩朝那方望了望,慢慢地蹲了下去。
鍾靈兒與吳樂樂也各朝那方望了一眼,都沒有做聲。
我見那老人氣色很差,就慢慢走到他身後,輕聲叫了一聲:“老人家。”
老人與範峰回頭望向我,我又說:“老人家,能過來聊聊嗎?”範峰顯得莫名其妙,看了我一眼也沒有理我,倒是老人站了起來望著我問:“你看得見我?”我點了點頭,說咱們過去聊聊。老人點了點頭,接而又咳了兩聲。
我正要走向裏麵的溶洞,範峰突然朝我問:“你去哪裏?”我說進去看看,範峰站了起來,說他女朋友在裏麵,我說你放心,我不會偷看她的,邊說邊與老人進去了,範峰想要跟進來,被張筠浩擋住了,對他低聲說了一句,吳樂樂卟哧一聲笑了,範峰朝我怪異地看了一眼竟然蹲下了。
與老人來到溶洞裏,裏麵漆黑一團,幾乎伸手難見五指,我用手機照了照,沒有看見妞妞,我覺得應該跟她打聲招呼,叫她先出去,正想問她在不在,老人卻說話了,問我為什麼能看得見他,我說我也不清楚,好像是突然之間就能看見鬼了。老人哦了一聲,又問我把他叫進來幹什麼,我說你是鬼怎麼也怕冷?差點嚇著我了。老人邊咳嗽邊說他著涼了,冷得很,見那裏有火,就去烤一烤。
我很驚訝,鬼也怕冷?
通過與老人交談,我得知他死於三十年前,魂魄被束縛在這山洞裏,因此無法去投胎,我說怎麼會呢,到底是誰把你的魂魄給束縛了?他長歎一聲,說一言難盡,接而又是兩聲長咳,我見他不肯說,也沒有繼續問,反正這事跟我也沒關係,我問他是不是病了,他說是,近來不知怎麼了,氣喘不過來,喉嚨感覺癢、怕冷,我說你這是感冒了唄。心裏很納悶,怎麼鬼也會感冒呀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