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問慕淺在哪裏,慕淺說:“你真打算來了,我再告訴你。”我覺得慕淺很奇怪,她這是在約我嗎?但也不用這麼光明正大地約吧?
“你說吧,怎麼來?”我按了免提,屋子裏的人全湧了過來。
慕淺說:“你得一個人來。”我朝鍾靈兒看了一眼,說行,我就一個人來。慕淺說:“你先坐車到人民公園。”我說行,我二十分鍾到。
掛了手機後,我將手機遞給鍾靈兒,張筠浩笑道:“刀哥,豔福不淺啊,慕淺這是在公開挑戰。”鍾靈兒說:“慕淺可能遇到麻煩了。”我說我得去了,鍾靈兒說:“你一個人去會很危險。”吳樂樂問鍾靈兒,從哪裏看出慕淺很危險,鍾靈兒說:“我對慕淺很了解,剛才她說話的語氣很僵硬,這話不像是發自她的內心,我懷疑有人在逼她說這話。”
“也就是說,有人希望我去送死。”我整了整衣服,振聲說道:“我倒要看看這人是誰。”
“我也去!”張筠浩、吳樂樂同時說道。我說不用,如果鍾靈兒說得是對的,我們大家都去,不但救不出慕淺,對方一怒之下反而會對慕淺下手。
張筠浩無不擔心地說:“可是你一個人去,絕對不行,會很危險的。”何碩說:“不是還有我嗎?”張筠浩看了他一眼,輕笑道:“你還是去跟阿歆研究地獄鎮魂曲吧。”阿歆的臉頓然紅了,化為一縷藍煙飄進了張筠浩的上古冥琴裏。
何碩向我道歉,說下一回再也不擅自離開陰陽刀了,並且會用生命保護我。我對他說:“你是鬼,你沒有生命,所以你不用說你用你的命來保護我。”何碩突然哭了,邊擦著淚邊說:“刀哥,我錯了還不行嗎?我以後再也不敢了。”
見他這樣,我於心不忍,說行了,這麼大個了還哭哭啼啼,成何體統?快回陰陽刀裏去。何碩嗯了一聲,化為一縷黑煙飄進我的陰陽刀中。
張筠浩突然抑揚頓挫地念道:“風蕭蕭兮易水寒,壯士一去兮不複還……”吳樂樂踢了張筠浩一腳,叫了句閉嘴,然後對我說:“我陪你去。”我說今天誰也別跟著去,我帶上何碩就行了,說完將慕淺的手機號存進我的手機中便下樓了。
打的來到人民公園,下車後,我撥通了慕淺的手機號,說我來了,問她在哪裏,慕淺說:“你再打的到農新來。”我問農新在哪裏,慕淺說我問出租車司機就行了。
正巧前麵的馬路旁停有一輛的士,我走過去,的哥望向我問:“帥哥,打的嗎?”我說去農新多少錢?他說十塊。
大約五分鍾,的哥停了下來,說到了。我說這才多遠啊,就要十塊錢?的哥說沒辦法,現在油價高。
付了錢後,我四下看了一眼,發現我站在一條彎彎的公路上,兩旁是整片整片的農田與菜地,每隔七八米的樣子有一個路燈,不過燈光暗黃,上麵還飛滿飛蛾。
地名真不愧有個農字,這裏就是農村嘛。
原來人民公園本來就較偏僻,後麵是一座山,山下是菜地,跟城市隻一步之遙。
我感覺我是不是太衝動了,幹嘛來這種鬼地方了?便再次撥通了慕淺的手機,說我可能來錯地方了,慕淺說沒錯,就是那裏,然後叫我一直往前走。我猶豫了。很明顯,前麵是個陷阱,如果我再往前走,我就會掉下去,而且在這荒郊野外,極可能掉下去就上不來了。
但是,我若不前進,明天就可能看不到慕淺,因為,她可能就在陷阱中等我去救。
如果這真是一個陷阱,對方處心積慮把我騙到這兒來,無非是有兩個目的,一是要我的命,二是要我的陰陽刀。慕淺是鍾靈兒的同學兼好友,也算是我的朋友,為了朋友,我可以拿命去拚,也可以犧牲我的陰陽刀。
當我這樣想的時候,心中滿是力量,再無所畏懼。
朝前走了約四五分鍾,轉了個彎,前麵的路中央突然出現一個黑點。那黑點正慢慢地朝我這方靠近。灰暗的燈光將它的影子拉得很長很長。是一個人。當它離我五六米遠時,在一盞路燈下方,我終於看清了它的容貌,它身披黑衣,枯瘦如柴,兩隻白色的眼球死死盯著我,我的心不由一沉,是血屍!
血屍聞到了我身上的氣息,突然伸出雙手像箭一步直射而來。刹那間,我思維幾乎停滯,何碩從陰陽刀裏飄了出來,勇敢地朝血屍迎了上去,不料被血屍給撞飛了出去,重重地落到了路邊的菜地裏。
我愣過神來,血屍已跳到了我的麵前,張嘴便朝我咬來,突然,“砰!”地一聲巨響,一顆子彈倏地射進了血屍的身體裏,血屍渾身一震,在離我一米外的地方停了下來,我回頭一看,一輛摩托風馳電掣朝我這方開來,車上坐著沐藍藍,手握一把槍對著血屍又開了兩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