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望著李笑楠,腦袋一時反應不過來,驚訝地問:“你看到剛才那隻小鬼生前被人殺害了?”
“對。”李笑楠的臉色異常地凝重。
我極為不解地問:“你是怎麼看到的?這隻小鬼隻怕已死了很久。”李笑楠晃了晃手中的攝像機說:“我拍到了。”
原來,李笑楠自進樓起,就一直開著攝像機。其間,出現過一道插曲。這也是在我和鍾靈兒隨楊會鋼去吃飯後發生的。當時天已經黑了,慕淺被小女孩引開了,李笑楠正準備上樓去看看,鬼使神差地,他心底陡然升出了一個念頭,那就是從樓外再重新朝樓裏拍攝一遍。
於是,李笑楠提著攝像機從我們下車的地方開始,邊朝樓子裏走邊拍攝,拍攝到一樓客廳時,不知為什麼,潛意識裏他麵對著一麵牆拍了很久,然後他就上樓了。到樓上後,他感覺到時間已經不早了,便打電話給鍾靈兒,卻發現鍾靈兒手機一直占線,又見慕淺一直沒出現,還以為她去哪兒噓噓了,打了她手機,也是占線。
難道靈兒與慕淺在通話?李笑楠邊想邊提著攝像機繼續拍攝,發現鬼魂探測器響得特厲害,像是幾隻不安的老鼠,發出一陣急促的鳴叫。李笑楠正驚詫,燈突然關了,整幢樓陷入一陣黑暗之中,伸手難見五指。
不過李笑楠並沒有因此而畏懼,邊拍攝邊用鬼魂探測器朝前探進,漸漸地,鬼魂探測器安靜了,像是累了一般,一絲聲音也沒有了。
難道鬼已經走了?李笑楠想到,恐怖電影裏很多鬼出現在天台,會不會鬼去天台了?盡管現在他是一個人,又處於黑暗之中,他一點也不害怕,慢慢地摸索著上了天台。結果是一無所獲,而鬼魂探測器也安靜得出奇。這令他很失望,便將鬼魂探測器收起,用手機照著前麵的路下樓。
在第三樓,他突然想看看剛才拍攝的效果如何,結果這一看,嚇得他手一鬆,攝像機落在樓梯間,然後就一直朝下滾。畢竟攝像機不是球,滾了四下就停止了。他遲疑了片刻,去將攝像機撿起,發現樓下燈亮了,李笑楠很驚訝,為什麼二樓有燈三樓卻沒有?如果保險絲燒了的話應該整幢樓都不會有燈光的啊。
於是,他就極疑惑而輕輕地下樓了。
結果,他看到了我和鍾靈兒。
“你在拍攝的錄相裏到底拍到了什麼?難道是小女孩被殺害的情景?”我好奇問。李笑楠說是的,然後將攝像機遞給我。鍾靈兒與慕淺也齊靠了上來。
李笑楠已將那段錄相調了出來,因為沒有開燈,錄相顯得很黑暗、陰沉,也有一絲模糊。
錄相中,出現兩名男子,他們頭戴安全帽,顯然是兩名建築工人,他們在看著一麵牆,像是在討論著什麼,然後他們轉過身,隻見地上躺著一個人,是個小孩,臉上全是血,當我看清她的臉時,暗暗吃驚,正是那個小女孩。兩名工人朝地上的小女孩看了看,然後一名工人將其抱了起來,將她放到了牆裏,然後,兩名工人開始砌牆……
我的心深深地被震憾了,那個小女孩臉上有血,顯然是受傷了,但她極可能沒死,可那兩個工人,喪心病狂,竟然將她砌在了牆裏!
“可惡!”慕淺恨恨地罵道:“這兩個人,簡直是魔鬼,該千刀萬剮剝皮抽筋!”
我沒有再看下去,鍾靈兒也沒看了,她的神色不再是以往的波瀾不驚,出現了一種前所未有的憐憫與悲憤。我對那個小女孩也產生了深深的同情。對她開始將慕淺藏起來的惡作劇也給予了原諒,畢竟,她還是個孩子。
“那兩個人為什麼要這麼做?他們竟然也下得了手?”慕淺義憤填膺,看得出來,如果那兩個建築工人在麵前,她一定會將那兩人給挫骨揚灰。
我說我們先將小女孩的屍骨找到吧,不然她會永遠難以安寧,也難怪她一直停留在這房子裏不肯離去,她實在是太……悲慘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