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刀哥!”何碩也快步跑了上來,待到了我麵前時,才發現他已淚眼花花。
沒想到鬼也有眼淚,而且還這麼多!
張筠浩與吳樂樂走了上來,張筠浩朝我和劉旭陽、夏夢瑤看了一眼板著臉問:“你們怎麼來了?”我說我是來找你和樂樂,然後又問:“你們怎麼……把何碩和冉冉救出來了?”張筠浩回頭看了一眼,沉聲道:“先別問,咱們快走!”我問:“胡黑蛋呢?”張筠浩黑著臉說:“別管他,快走吧!”說罷又重重地推了我一下。
我心中的疑惑太多了,張筠浩怎麼與吳樂樂在一塊了,為什麼會雙雙從山洞那邊走出來?並且毫發無傷地救出了何碩與冉冉,更納悶的是,又不讓我問。
何碩也說道:“刀哥,等回去後再說吧。”我朝他懷中的冉冉看了一眼,見冉冉將頭縮在他懷裏,臉色慘白,微閉秀目,像是睡著了。我問他冉冉怎麼樣,何碩說受了重傷,不過不要緊,休息一陣就好。我說你快和冉冉進陰陽刀裏,何碩說好的,然後抱著冉冉化為兩縷煙飄進了陰陽刀中。
我的好奇心一直很重,有些事若不弄明白,心裏就像堵著一根刺,梗得慌,我想問吳樂樂這是怎麼一回事,可她這時也緊抿著嘴,臉色異常地難看,跟以往那開朗活潑的模樣判若兩人,我那要問出口的話硬生生給咽了回去。
而張筠浩像是生怕後方有什麼怪物追上來,走在最前麵,而且疾步如飛。吳樂樂與我並排,像是有意跟在我身邊,想要保護我的意思。劉旭陽與夏夢瑤走在後頭,劉旭陽不時回頭望,大概也想知道後方到底有什麼妖怪,竟令張筠浩如此聞風喪膽?
待越過小溪,張筠浩才緩下腳步。他回頭朝後方望了一眼,罵道:“媽的,老子以後再也不來這種地方了!”我忍不住又問:“你和樂樂到底是怎麼把何碩和冉冉救出來的?”張筠浩說:“我們不是救他們出來的,而是跟胡黑蛋做了一筆交易。”
“交易?”
“對。”張筠浩說:“我一進村就被胡黑蛋發現了,他說他現在已煉了十四具血屍,還有一隻屍王,如果我們跟他作對,那是自掘墳墓,而且,他也可以在一秒鍾之內將水聖子的魂魄打散,不過,如果我答應他一個條件,他不但把何碩還給我們,我們和他之間的恩怨也可以一筆勾銷。”
“什麼條件?”
張筠浩說:“給他的屍王來一段地獄鎮魂曲。”
“你答應了?”我覺得這事不可思議。
“我能不答應嗎?”張筠浩說:“我看到了他煉成的那具屍王,身高兩米,非常龐大,而且似乎有思維,如果我們真的跟胡黑蛋幹上,勝算的把握絕對不大,而且還可能令水聖子魂飛魄散,所以,我就答應了胡黑蛋,給屍王吹了一段地獄鎮魂曲。我原以為胡黑蛋會反悔,沒想到他真的將水聖子交給了我,並且還有冉冉,他要我們在十分鍾之內越過小溪,不然他極可能會追殺上來。”
原來是這樣?我心裏總感覺不對勁,以胡黑蛋的性格,怎麼可能跟張筠浩作這種交易?並且連冉冉也還了回來,難道其中有詐?我問張筠浩,可否看見了金慧,張筠浩問我誰是金慧,我說是打傷冉冉的一隻鬼,張筠浩說鬼沒看見,不過看見了一個人。我問是誰,張筠浩望向我說:“你猜。”我說我猜不到,你能給哥來個痛快嗎?張筠浩說:“是錢義。”
“是他?”確實令我很驚訝。
難道金慧是被錢義給養了?
我突然想起,我們在從青海回來的途中看到了錢義,他當時手中拿著一把木傘,難道金慧就附在那隻木傘裏?
吳樂樂長長地舒了一口氣,如釋重負地道:“終於把何碩給找回來了,小刀,你心頭的那塊石頭終於可以落地了吧?”
怎麼說呢?我心頭的石頭雖然落地了,但是,我心中的另一麵,卻是更加沉重。我總感覺這事太蹊蹺,或許是因為它沒有按我所想的去發展吧,我原以為我們跟胡黑蛋會有一場浴血奮戰,可誰想到,竟然會是這種結局?我心中本有一口氣,這口氣得在幹掉胡黑蛋後才能釋放,可現在,我不用去幹掉他了,於是,這口氣依然埋在我心底,令我,萬分地不爽。
而且我感覺,事情並非這麼簡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