行了大約兩個多小時,前麵出現一條叉路,劉旭陽將車朝那條叉路駛去。這條路較窄,又不平,全是坑坑窪窪,車從上麵過,搖搖晃晃,像是蕩秋千。米俊非大概也知道這一回是非去不可了,也鐵心豁出去,沒有再生怨言。我們三人都沒出聲,車裏安靜得出奇,惟有車輪壓在路上所發出來的嚓嚓聲及車子極氣憤的“埋怨”聲在耳邊不斷回響。
我不時回頭望,想知道有誰跟來了,可是久久沒有看見一輛車出現。我忍不住說:“他們可能沒有跟來。”劉旭陽胸有成竹地說:“一定會來的。”
朝前又駛了約一個來小時,前麵出現一座高山,山上樹木不深,石頭較多。劉旭陽將車在山腳停下,下車後,從車上提出一隻大黑包扔到地上,又從車裏拿出一把兩尺來長的東西,用黑布包著,他將布一點一點卷開,出現在我們麵前的,是一把金銅色的砍刀。這把砍刀很是古怪,刀鞘上雕龍刻鳳,栩栩如生,刀把幾乎有一尺來長,抽刀出鞘,隻見刀刃鋒利,寒氣逼人。
劉旭陽朝刃鋒看了看,麵無表情地對我和米俊非說:“車裏還有武器,你們自己選一把。”
我與米俊非麵麵相覷,米俊非臉色不大好看,支支吾吾地說:“陽哥,咱們要砍……砍人嗎?我首先說明,打架我不行,我隻會開鎖。”
“你是不是應該拿件武器防身呢?”劉旭陽問。
本來我也跟米俊非一樣,想問接下來到底是幹什麼,難道真的要跟後麵跟來的那些人拚殺一場?劉旭陽的身手我並沒有真正見識過,不知他到底有多少本事,但從他的氣魄看得出來,他以一挑十應該不成問題。而我和米俊非,能自保就已謝天謝地了。
但是,手中有個防身的武器總是好的。我和米俊非鑽進車裏,從一隻鐵箱裏發現了兩把跟劉旭陽手中那把類似的刀,不過一看比那把刀要遜色的多。我握在手中,感覺特沉,起碼也有十多斤吧。將刀抽出鞘,寒光閃閃。
刀是好刀,就是太重了點,握在手裏感覺很累。
米俊非抽出刀對空揮了揮,走到一棵小樹下,對著那樹便是一刀。那樹應聲而倒。
“我擦,真屌!”米俊非的眼睛都亮了。
劉旭陽提刀走到一棵碗口粗的大樹下,刀光一閃,那棵樹轟地一聲倒了。米俊非瞠目結舌。看了看手中的刀,又朝劉旭陽那把刀看了看,一臉地羨慕。我將刀歸鞘,納悶了,這倆人是想進行砍樹比賽麼?也好,本尊就看看他們誰的刀法好,邊想邊在一塊石頭上坐下了。劉旭陽卻提刀將剛才砍倒的大樹又砍為三截,朝我和米俊非看了看,然後叫米俊非過去幫忙,將枝葉繁茂的兩截拖到越野車旁,將整輛越野車給罩住了,後覺得罩得不嚴實,又將米俊非剛才所砍倒的樹拖過去蓋在車上麵。
我問劉旭陽這是要幹什麼?劉旭陽說,咱們這次要去的地方有點遠,估計要三四天才能回來,所以,得把車給掩藏。我輕笑道:“你這能藏得了車?此地無銀三硬兩!你不蓋還好,你越蓋,人家越會來砸你的車。”劉旭旭淡淡地說:“我要的就是這種效果。”
將車“掩蓋”好後,劉旭陽從車裏提著那隻大黑包走在前頭朝山上進發。開始有一條小路,慢慢地路沒了,出現在我們麵前的是一座類似峭壁的石山。我們走上去,發現石頭下麵有很多泉眼,走在上麵,腳底下轟隆隆地響。我和米俊非吃驚非小,說不會要地震了吧?劉旭陽見怪不怪,說這是石頭下麵的泉水在響,不必心慌。
爬到半山腰,我們三人都汗流滿麵、氣喘籲籲。抬眼一望,我們先前停車的地方已不知有多遠了。劉旭陽從大黑包裏拿出一隻望遠鏡朝山下望了望,嘴角露出了一絲詭笑。我說我也看看。劉旭陽將望遠鏡遞給我。我用望遠鏡朝山下一望,隱隱約約上來好幾個人,都戴著帽子,看不清楚是誰。而那些人似乎是從不同出發點向朝山上攀岩,不過無一例外地,是朝著我們這兒而來。
突然,我發現,其中有兩條人影非常熟悉。
“有你認識的人,是嗎?”劉旭陽問。
我說是的,有好幾個人我感覺認識。劉旭陽冷笑道:“他們都跟來了,不過,相信過不了兩天,他們都會從這世上消失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