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的手心捏了一把汗,鍾靈兒主動將手掌伸了出去,那檢票員伸手點上她的手掌,那名女子手中的本本突然發出一道耀眼的黃光,我的心一陣咯噔,正要衝上去,卻聽得那檢票員對鍾靈兒說:“你,跟我來。”
怎麼檢查鍾靈兒時發出的是黃光呢?她是人,發出的應該是紅光啊,正想跑過去,卻發現鍾靈兒朝我揮手,示意我坐下去,我忙坐到身旁一張空座上,隻見那女子徑直朝前麵走去,一會兒消失在車頭,而那檢票員則轉過身朝這方走來,鍾靈兒則跟在他後麵。
當鍾靈兒經過我身邊時,我忙站了起來,正想對鍾靈兒說話,前麵的檢票員突然停了下來,機械般地轉過身來,陰沉著臉盯向我,我被他盯得毛骨悚然,正想發作,鍾靈兒說:“檢票員同誌,你不是找我去有事嗎?我們現在可以走了。”
那檢票員這時才收回目光轉過身繼續朝前走,我想抓住鍾靈兒的手,卻被她打開了,低聲對我說:“別衝動。”我隻得緊緊地跟上。
朝前穿過幾節車廂,突然發現剛才跟檢票員一同檢票的女檢票員走了上來,我大感不妙,裝作沒看見她繼續朝鍾靈兒跟去,卻被她擋住了。
“你去哪裏?”女檢票員問我。
一股寒氣撲麵而來,我有種全身發毛的感覺,努力鎮靜地道:“我去上廁所。”她直勾勾盯著我問:“你找得到廁所在哪裏嗎?”我說不就是在前麵的門口邊嗎?女檢票員詭異地笑道:“那不是,因為這車上的都是死人,死人是不會要上廁所的,所以這上麵根本就沒有廁所,看來你做陰陽師還不久。”
“陰陽師?”我的心不由一動,如此說來,那吳蓉是陰陽師?而秦洛櫻也是陰陽師,難道,她們是一夥的?
“是是。”我強笑道:“我做陰陽師才不過幾天,我師父就帶我來這車上見識見識,可我師父不知去哪了,我又憋得慌,所以……”
“說沒有廁所,其實也不對,廁所有,不過被隱藏了,隻有我們列車員才能找到,因為廁所就是通往外界的門,所以我可以帶你去。”女檢票員得意地望著我,像是我的救世主。
我朝鍾靈兒所去的方向望去,卻發現鍾靈兒與那檢票員都已不見了蹤影,一時心急如焚,便裝作十分好奇的樣子問她:“剛才我看見檢票員帶著一個女孩子在前麵,怎麼隻不過一會兒的時間,他們就突然不見了呢?”
“這個可不是你所關心的問題。”女檢票員將手叉在褲袋裏,冷若冰霜。
“那個女孩好像是人,不是鬼。”我在她耳邊輕聲說:“檢票員竟然沒有將她扔出窗外,我覺得很奇怪。”
女檢票員哼了一聲,發出一絲詭異的冷笑,然後對我說:“你跟我來,我告訴你這是怎麼一回事。”
正在這時,身後傳來一道極冰冷的聲音:“我的人你也敢碰?”我回頭一看,見是吳蓉,那張一慣嘻嘻哈哈的臉這時變得異常的冷酷。女檢票員的臉也陡然間變得異常地難看,與吳蓉對峙了一陣,最後轉身悻悻地走了。
我問吳蓉去哪兒了,吳蓉對我恨鐵不成鋼般地道:“你真笨!她是鬼,她叫你跟她去,就會要了你的命!”我說我朋友被那男檢票員給帶走了,吳蓉問:“帶去了哪兒?”我說去了前麵,然後問吳蓉,男檢票員為什麼要帶走鍾靈兒,吳蓉說:“你朋友是人,檢票員是鬼,鬼帶人走,你說能有什麼好事?是索命鬼會要了你朋友的命,若是色鬼,嘿嘿,不用我說你也明白。”我的心猛地一沉,鍾靈兒有危險!忙朝著鍾靈兒與那男檢票員所去的方向跑去,可走了不到一節車箱,前麵便沒路了,麵對我的是一麵鏽跡斑斑的鐵壁。我急了,忙問吳蓉為什麼會這樣,吳蓉說:“前麵是鬼的區域,你是人,當然看不見。”
“可我朋友呢?”我心急如焚。
吳蓉說:“應該被帶進去了。”
我明白了,隻要有鬼引路,人就能到達鬼的區域。但是,我又去哪裏找鬼來給我引路呢?我朝吳蓉看了看說:“你一定有辦法進去,對不對?”
吳蓉雙手插在褲袋裏,抬頭望著車箱頂,不置可否。我一把抓住她的雙肩叫道:“快幫我!”吳蓉秀眉微蹙,推開我的手說:“要我幫你,可以,不過,你也得答應我一個條件。”我問她什麼條件,吳蓉說:“聽說你有一把刀叫陰陽刀,借來我看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