沒想到,我們這一送,竟然會惹火燒身。
我們先是坐客車到鎮子上,本來從這兒我和鍾靈兒就該步行回家,但因為要送玉蝶回去,便走向了另一條路。
走了一陣,前麵的路越來越窄,由先前的公路變成了石階,再由石階變成了泥巴小路,最後,成了長滿青草和坎坷不平的山路。沒想到玉蝶的家比去我們家還要遠!我和鍾靈兒走得疲憊不堪而氣喘籲籲,一連問了玉蝶還有多遠,玉蝶都說不遠了不遠了,翻過這座山就到了,結果,翻過了三座山,前麵依然山重重路漫漫。
正當我挺不住時,突然聽得玉蝶說:“好了,轉過那個山頭就到了。”
我一屁股在一塊石頭上坐下了,沒好氣地說:“你們一家都是原始人嗎?還住在這偏僻的深山老林裏!”
玉蝶撇了撇嘴,顯得極委屈地說:“其實我們也早想搬到鎮上去了,隻是鎮上的人都不怎麼歡迎我們,所以我們遲遲沒有搬出去。”
鍾靈兒好奇地問:“為什麼鎮上的人不歡迎你們呢?”
玉蝶聳了聳肩,“我也不知道。”
從她那落寞而沮喪的眼神中,我看得出來,她是知道其中原委的,隻是不願意告訴我們而已。
突然肚子有點痛,我朝山上看了看,見上麵是個小坡,便說:“我上去方便一下,你們先走,我等會兒就追上來。”我邊說邊往山坡上跑。
到了山坡上,見前麵是一塊荒廢的土地,土地上長滿了不知名的野草,我脫了褲子解決了五穀輪回,拉好褲子正想下去,突然,聽得荒土下麵傳來一陣呼救聲:“救命,救命啊……”
我仔細一看,是個女孩子的聲音,聲音驚恐而急促,像是受到了某種極恐怖的威脅!我心一沉,毫不猶豫朝那呼救的地方跑了過去。
跑到荒土下,見下麵是一片梧桐樹林,梧桐樹上吊滿了青或或暗黃色的梧桐,碩果累累,梧桐樹下則落滿了樹葉,整個梧桐樹林顯得空曠而寧靜。
而奇怪的是,那聲音在我跑下來的時候,戛然而止。
我環顧四周,無風,也無動靜,更無人。難道剛才我聽錯了?正準備往回走,突然,一陣輕微的呼吸聲從耳邊傳了過來,我一怔,這是人的呼吸聲,極微弱,像是奄奄一息了。
難道剛才沒聽錯,是真的有人喊救命?而且她現在顯然已致重傷喊不出口了!我忙停了下來,側耳細聽,聲音是從左方的荒土草叢中發出來的,我忙撥開青草跑了過去,不由一怔,麵前的草叢中赫然躺著一個姑娘,隻見這姑娘被衣服蓋著頭,褲子給脫了,雙腿細白修長,雖然看不到她的臉,但單憑那一雙白如瓷器的雙腿完全可以判定,這丫頭非常年輕,而且還很漂亮。
她怎麼會躺在這兒?莫非,是被人……
我忙舉目環顧四周,眼光之下盡是野草荒樹,哪有什麼人影?我跳上去,抓起蓋在那姑娘頭上的衣服,見這姑娘約十八九歲,臉色紅潤、秀目微閉,顯然昏迷了過去。
微風拂過,梧桐樹葉嘩嘩作響,一股腥氣也撲鼻而來,我的心立即提了起來,從小在山林間打滾的我對這腥氣太熟悉了,是蛇的腥氣!那姑娘這時呼吸突然急促起來,豐滿的胸脯此起處彼伏。我見她的褲子在她剛才所躺的草地上,我抓起來,邊給她穿褲子邊想,那隻黑蛇現在就在我四周,極可能會對我搞突然襲擊,我得小心提防,而這姑娘昏迷不醒,不會是中了蛇毒吧?
突然,背後傳來一陣輕微的唰唰聲,我忙將姑娘放下,站起身回頭望去,麵前盡是青草,哪有蛇的影子?
但是,可以肯定,這兒一定有條黑蛇。
突然,前麵的草叢中一條黑影倏地朝我射來,我忙朝一邊跳去,那黑影與我擦肩而過,接而,一股極腥烈的氣味從空中彌漫開來。
“唰唰……”前麵的青草一排一排倒下去,我正驚詫,一隻黑頭從草叢中昌了出來,我一看,不由倒抽一口涼氣,隻見一隻碗口粗的大黑蛇赫然出現在我麵前,它高昂著頭,充滿敵視地朝我吐著紅色的杏子,圓鏡似的眼睛對我虎視眈眈,一身腥氣、猙獰恐怖。
而那隻蛇,現在就遊到了那姑娘的身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