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柔兒,柔兒,你不會有事的。”楊小刀六神無主的擦去趙柔兒嘴角的鮮血說道。
趙柔兒又咳了一口鮮血,聲音斷斷續續地說:“小刀哥哥......我,今天給你說的,在群山裏建一間茅草屋,我們一起住在那裏,那是真的,我是真的好想和你,隻和你在一起,過著與世無爭的生活。”
“我知道,我知道,那也是我想要的生活。我願意放下一切,我不再去和秦軍打仗,不再當那高高在上的將軍,求求你,求求你,柔兒你不要離開我”楊小刀心裏懊悔萬千的說。
“咳咳咳……”趙柔兒又咳出了一大灘黑血,血一下子留在了她的裙子上,潔白的裙子上麵頓時鮮紅一片,她身子忽然開始打顫,雙手緊緊地抱著楊小刀。“小刀哥哥,我好冷,你就這樣抱著我不要動,在你的懷裏,柔兒,感覺好溫暖。”
“柔兒,你不要在說話了,你不會有事的。你說過的,我們可以在花叢中聞著百花的香味,我們還在一起坐在屋簷下看繁星,你說過的,我們一定要做到的。”楊小刀幾乎淚如雨下的說。
趙柔兒嘴巴最後一張一張的,幾乎用低不可聞的聲音說:“小—刀—哥—哥”
“柔兒……柔兒……柔兒……不!你不要離開我!柔兒!”
趙柔兒的身體再也沒有動彈,楊小刀近乎咆哮的吼著。
“啪嗒!”一個婢女端著湯藥走了進來,看到眼前的場景,頓時驚嚇了一跳,手中的湯藥打落在地,地麵“哧啦”的冒著白沫。婢女臉都嚇白了,楊小刀放下懷裏的趙柔兒,一把抓住衣服婢女,用近乎於野獸的恐怖眼神,質問著說:“是你下毒了?”
婢女嚇得倆色都發青了,搖著頭說:“不是的,不是的,我隻是一端藥的,公主的病早就是這樣了,隻是將軍你忙於公務,不知道公主病狀。”
“放屁,你打落的藥水裏是什麼,你快給我說!”楊小刀幾乎兩隻手就快要把婢女提起來了,隻有婢女稍有回答不對,馬上就了結她。
“將軍,公主帶我們如姐妹一般,我們怎麼會加害她呢?隻是我們全家都被一個人抓起來了,他說隻要把這個藥端過來給公主喝下,就放了我們全家,民女知道這是毒藥,但是也沒有辦法違背那個人的意願,隻好把藥端過來。可是當我看到公主已經去了的時候,我心裏難受不已,於是將軍就嚇得我把湯藥打爛了。民女全家都被威脅著,我也是逼不得已,求將軍饒了民女,求將軍饒了民女,我再也不敢了!”
楊小刀看了一眼趙柔兒的屍首,一把鬆開了婢女,大聲吼道:“給我滾,不要再讓我看到你!”
婢女連連跪拜著:“謝謝將軍,謝謝將軍......”她驚慌失措地退了出去。
以楊小刀的聰明,很快就想明白了,婢女說的話不假。如果沒有猜錯,婢女口中的“那個人”無非就是秦國探子。隻是這算一種諷刺嗎?趙柔兒在被下毒之前就已經死了。
楊小刀兩眼無神,一搖一晃地走出了城主府。沒有了趙柔兒,他的世界已經不算完整了,不知道到哪去,不知道該做些什麼,不知道活著的必要,死了也沒有什麼大不了。生與死已經完全沒有必要了。
隻是楊小刀大概不知道在他身邊,不斷地徘徊者一個還沒有成型的魂魄。那是趙柔兒的魂魄,趙柔兒不斷的跟在楊小刀的身邊試圖呼喊著:“小刀哥哥!”楊小刀沒有陰陽眼,看不到鬼和魂魄的,於是趙柔兒隻能不斷的呼喊著,可是不管是怎麼呼喊楊小刀也聽不到,魂魄和楊小刀一接觸,也隻是直接穿過,仿佛趙柔兒完全是虛幻般的存在似得。
楊小刀完全振作不起了,他心裏隻想著快點死,這樣活著好難受,每時每刻心中不斷的受著煎熬,或許吧,隻有死才算是解脫吧,也或許還能再見到柔兒。
當楊小刀走出城主府時,城裏不少的士兵與百姓圍了上來,齊聲問:“楊將軍,我們能打勝這場戰爭嗎?”
“楊將軍,我們還要不要打啊,我們已經實在挺不住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