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為這兒少有出租車,我隻得送她去車站。到車站時,盡管車上人已坐滿,可車還要等半個小時才開。我一直陪著阿蓮,阿蓮幽幽地說:“謝謝你。”我說謝什麼?應該是我向你說聲對不起,若不是我,你也不會挨打,更不必被迫離開這裏。
阿蓮低著頭不說話。
我問她有什麼打算,她說有朋友在廣東,她決定去朋友那兒。
這時,一輛黃色的的士駛了過來,運氣真是太好了,我忙招手擋下,車上已坐了一個人了,我讓阿蓮坐了進去,問的哥去市裏多少錢,他說要一百,我說行,邊說邊給了他一張紅牛。阿蓮忙說不要我付,我說小意思,然後朝她揮手告別。
我抬腕看了看時間,已經上午九點,不能再在這兒逗留了,從這兒到麻婆家有一段距離,我看不遠處有一輛麵包車,便過去問司機是否去江村甸,他看了看我,搖了搖頭。我很鬱悶,又去別處問了幾個人,都不願意載我去,看來是迫於楊三炮的威脅,我估計我若留在這兒,飯店也不敢做飯給我吃。
看來隻能走路了。
走了約二十來步,不時有行人朝我望來,還指著我低聲竊竊私語,大概是我剛才打了三角眼那幫渾蛋一頓,一下出名了。
突然,一輛摩托車從我後麵傳來,聲音急促而響亮,我回頭一看,一輛摩托倏地停在我身邊,車上坐著先前喝彩的那個小卷毛,他笑嗬嗬地說:“大哥,你是要去江村甸嗎?我送你去。”我說你不怕有人打你?他說不怕。我說不用了小兄弟,阿蓮就是一個教訓,你不要重蹈覆轍,我說完就大步朝前邁去。
卷毛追上來說:“真的沒事,大哥,你就上來吧,我也要去江村甸,順路。”
我還是沒有答應他,我不想再連累人了,卷毛依然不折不扣地跟著,我看他很真誠,便上了他的車,他高興極了,大聲說:“大哥你坐好了!”我說已坐好,他立即加足馬力朝前飆去。
原以為楊三炮一定會來找我麻煩,沒想到直至我到了江村甸,那叼毛也沒有出現,這倒出乎我的意料了。到麻婆家門口時,我下了車,向卷毛道謝,卷毛激動地說:“大哥,你今天太帥了,那幫人太可惡了,我早就想修理他們,可是我打架不行,今天你總算為我出了一口氣!”
我拍了拍卷毛的肩說:“你今天載了我,若讓楊三炮知道,他一定不會放過你,如果他真的找你麻煩,你打我的電話。”我將我的手機號告訴了他,他存下了,我也告訴了他我的名字,也得知他叫代瑞,並且將他的手機號也告訴了我。
吳樂樂與夏夏等人跑了出來,夏夏連聲問:“你怎麼現在才回來啊?楊三炮那個狗賊死了沒?他有沒有為難你?”吳樂樂秀眉微蹙,問我這是怎麼一回事?我淡淡地說沒什麼,然後進了屋,吳樂樂跟進來說麻婆已給我製好了解蠱之藥,正巧麻婆由如鳳推著走了出來,我忙向麻婆道謝,麻婆對如鳳說:“把藥拿上來。”
如鳳轉身進屋,拿出一顆大拇指大小的黑色藥丸遞給我,我接過後,屋子裏的人全湧了過來,齊盯著我,特別是吳樂樂,眼中盡是一種期盼,其中又夾雜著一份憂慮。我將藥丸放在麵前,一股怪味撲鼻而來,夏夏說:“這藥是由斷腸草與鶴頂紅煉製而成,你敢吃嗎?”我說:“總不至於是毒藥吧?”麻婆說:“對於解血蠱之毒,我並無多大把握,這枚解藥,極可能也是毒藥。”吳樂樂擔憂地問:“麻婆,若這枚解藥不能解毒,反而成為毒藥,小刀吃了後會怎麼樣?”麻婆說:“斷腸、中毒而亡。”
“啊——”吳樂樂一驚,忙對我說:“小刀,你別吃了。”
夏夏微微昂頭,輕蔑地笑道:“他若不吃,也活不了十天。”
“為什麼?”吳樂樂忙問:“小刀不是吃了解藥抵製了蠱毒的發作了麼?”
麻婆說:“那隻是暫時抵製蠱毒的發作,但是,並沒有控製,蠱毒會一絲絲滲入血液,時而久之,就與血溶合在一起,到時一樣會死。”
我朝手中的這枚黑色藥丸看了看,緩緩放入口中。
“小刀!”吳樂樂想要來阻擋,但我已將藥丸吞下了喉嚨。
大家齊盯著我,像是看我怎麼死。我真切地感覺到那藥丸在進入我口中後,順喉而下,慢慢進入我的體內,不到兩秒開始溶化。驟然一陣劇痛從肚中傳來,我輕哼一聲,下意識地捂住腹部,吳樂樂忙上前扶住我手臂睜大眼睛問:“小刀,你感覺怎麼樣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