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問鄭衛奇,離那坐標所處的位置還有多遠,鄭衛奇說:“還有兩公裏左右。”我點了點頭,又朝天空的圓月看了看說:“先不急,等月亮升起來了,我們再試也不遲。”
夜入深,大海變得恬靜,月亮冉冉上升,皎潔明亮,如紗一般撒在海麵上,形成了一副夢幻之畫。
海上生明月,天涯共此時。遙想起在家的母親及身不在何處的父親,我心中湧上一股思念與惆悵,不知何時我們才能一家團聚,而父親與母親,他們現在都還好嗎?
大家被大海與明月深深陶醉,或倚欄而望,或舉目前眺,都一聲不響,靜靜地享受著這難得平靜的美妙時刻。
不知過了多久,船停了,鄭衛奇來到我身邊輕聲說:“刀哥,到了。”我微微點了點頭,拿出銅鏡對著月光,幾乎是一瞬間,一道強光從銅鏡中射出,直向水中,四周頓然亮如白晝,而銅鏡也陡然變得滾燙。我忙收回銅鏡,光亮消失,眼下漆黑一片,過了兩三秒眼中才慢慢看得清四周的景物。
“啊!”大家齊朝我們這方望來,劉旭陽三步作兩步跨到我麵前問:“你用了銅鏡?”
我點了點頭,指著剛才強光所射向的水麵說:“對,顯而易見,凶地就在這片水下。”
“真的在海上!”張筠浩與沐藍藍等人一陣驚歎。
看來那木盒裏的地圖沒有錯,所示的就是這片海下的陵墓,隻是我較疑惑的是,有人竟然把海底作墳墓,這倒是從沒遇到過的。
找到了凶地,大家精神振奮,經過一番商討,我們決定由我和劉旭陽先下海去探探情況。
我們穿上潛水服,帶上裝備,下水前,吳樂樂將短劍遞給我,柔聲道:“小心點。”我接過劍,點了點頭。
劉旭陽已迫不及待跳下了海,我也緊跟而上。
海水清涼,我們一直往下沉,眼前越來越黑,一種奇怪的感覺湧上心頭,感覺這下海比下地更令人驚心動魄,也更要危險。我和劉旭陽不約而同地放慢了速度,沒有離對方太遠,萬一發生不測,也好相互有個照應。
大約沉到150米的時候,出現了一座座黑物,接近一看,才發現是礁石,像石山一樣,一片連著一片。礁石間長有珊瑚與水草,水草隨風搖曳,像是在向我們招手。一條條奇形怪狀從不沒有見過的魚在珊瑚與水草間遊來遊去,當遊到我們身邊時,像是發現了什麼,驚嚇得四處遊散。
我和劉旭陽在礁石勘探了一番,並無所獲,我們打著手勢繼續前進。朝前遊了不過二三十米,麵前赫然出現了一座海底山體,非常巨大,乍看隻怕有上千米的高度。在山的前麵有個深淵,用水下探照燈一望,一片漆黑,深不可測,完全看不到下麵。
難道鑰匙就在這片山體間?
這時,氧氣快不夠用了,我向劉旭陽打著手勢先回海麵,劉旭陽點了點頭,率先朝上遊去。突然,一條龐然大物從黑暗中直衝而出,張開血盆大口對著劉旭陽一口咬了過去。我吃了一驚,那是一條魚,足有一隻遊艇那麼大,身上全是鱗片,嘴嘴牙尖,凶惡猙獰。
就在惡魚即將咬到劉旭陽身體的一刻,劉旭陽猛地朝一旁閃,惡魚咬了上空,勃然大怒,將魚尾一擺,再次朝劉旭陽撲去。劉旭陽在陸上是條猛漢,在這水中,力氣完全使不上,隻有受虐的份,情形十分危機,我這時離劉旭陽不過兩米遠,毫不猶豫遊了過去,抽出吳樂樂給我的短劍狠狠朝惡魚的腹部刺去。我用力極重,短劍鋒利無比,這一刺,劍身全刺進了魚的身體裏,隻剩下劍柄在外頭。
惡魚受了劇痛,猛地掉頭朝我瞪來,它這一動,頓然卷起了一陣水渦,我因為握著劍柄,也硬生生被甩到了一邊,剛抽出劍,惡魚的大嘴已咬了過來,我清楚地看見它的尖牙已到了我麵前,足有一尺來長,尖利如刃。我果斷地將劍豎著朝他嘴中送了進去,又迅速收回手。惡魚一閉嘴,短劍頓時從它上顎直刺而出,惡魚痛得失去神誌,瘋狂地在水中翻滾,一瞬間,這片水成了血水。我和劉旭陽忙朝後退,惡魚在水中掙紮了約兩三分鍾,氣力殆盡,緩緩朝海底沉去。我想著短劍還在惡魚嘴中,想找回來,劉旭陽碰了我一下,氧氣不多了,示意我們得快些上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