曼曼貓兒一般在我身邊蹲下了,輕輕地說:“你先親我一下。”
“你休想!”我忍痛抱起靈兒朝前走去,突然,我的心再次隱隱痛了起來。我咬著牙,忍住胸口的疼痛,一步一步朝意寧的那個山洞走去。每走一步,胸口像被利刃割了一下。當我停下來時,疼痛又消失了。
我知道是曼曼在作怪,回頭看了曼曼一眼,她正恨恨地瞪著我,胸口的劇痛,使我恨不得立即跳上去將她的頭給擰下來,但我並沒有這麼做,咬緊牙突然狂奔起來。
一個趔趄,我倒了下去,鍾靈兒也從我的手中滾到了草地上。隻見鍾靈兒依然秀目微閉,雙唇緊貼。她睡得正香,仿佛外境的一切都跟她無關。我狠狠地朝自己的胸口打了兩拳,爬到鍾靈兒身邊,再次將鍾靈兒抱住,咬緊牙站了起來,一步一個腳印朝山洞走去。我要叫意寧用那神秘的棺材送鍾靈兒回去!
當到達大鐵橋時,我的胸口奇跡般地不痛了。我驚訝不已,放下鍾靈兒在胸口摸了摸,果然不痛了。我喜出望外,抱著鍾靈兒飛一般跑過了大鐵橋,不料剛一踏出大鐵橋,我啊地一聲,雙腳不由自主地跪了下去。
胸口,再次劇烈地痛了起來。
我咬緊牙根,抱起鍾靈兒艱難站了起來,不顧胸口的疼痛瘋狂地朝山洞跑去。身邊的樹木紛紛後退,我感覺自己要飛了起來,當衝進洞口時,我再也控製不住,轟地一聲跪了下去,鮮血從口中噴射而出,齊灑在鍾靈兒的衣服上,白色衣裳與紅色鮮血相互輝映,觸目驚心。
我眼前一黑,倒下地去。
不知什麼時候,我醒了過來,我睜開雙眼,發現四周黑漆漆地一片,下意識地伸手朝胸口摸去,手碰到了一塊木板上,我不由一驚,難道又睡到棺材裏來了?忙伸手朝上,果然摸到了一塊木板,用力朝前推去,眼前陡然一亮,出現了一道口子,我立刻坐了起來,發現自己果然躺在棺材裏。
是那具黑色棺材。
我環顧四周,發現意寧坐在一塊石凳上,閉目養神。我輕輕地從黑色棺材裏跳了出來,輕輕地來到意寧麵前,伸手在她眼前動了動,想看意寧是不是睡著了。意寧睜開雙眼,冷冷地問:“你幹什麼?”
我立即收回手,抬頭朝紅色棺材望去,問:“靈兒呢?”說著便朝紅色棺材跑去,用力推開棺材,卻發現裏麵什麼也沒有。
“靈兒呢?”我盯著意寧問:“靈兒去哪裏了?”
意寧轉過身,並沒有理我。
這時,外麵傳來了一陣風聲,吹得洞口呼呼作響。我這才發現外麵已經黑了,洞口上燃著幾口大油燈,亮如白晝。我摸了摸胸口,沒有絲毫地疼痛,暗想,她一定是將鍾靈兒藏了起來,看她這樣子是不會告訴我鍾靈兒在哪的,我正要去找鍾靈兒,意寧站了起來擋在我麵前問:“你是怎麼找到玉女的,為什麼會吐血暈倒?”
我便將與曼曼以血作誓的事跟意寧如實說了,意寧聽完,眉頭不由地皺了起來,望著我沉聲問:“你真的給了曼曼一滴血?”
我點頭道:“是。奇怪的是她吸了我這滴血後放在她胸口,那滴血竟然變成了一顆紅痣。”
意寧大驚失色,麵色沉重地說:“如果你說的是真的,那你以後,恐怕要受她擺布了。她要你心疼,你就心疼;她要你痛苦,你就會痛苦。”
她果然知道,我有意驚愕地問:“那這個有得救嗎?”
意寧轉過頭去,昂首望著石壁,冷冷地說:“有得救,不過……”
“不過怎麼樣?”我趕緊問。
意寧依然冷若冰霜,“你還是不要知道的好。”
“不!”我頓時跳到意寧麵前,緊瞪著意寧,不容置辯地說:“你必須告訴我。要不是你說你要為靈兒的失蹤而死,我也不會答應曼曼,給她一滴血。”
意寧頓了頓,抬頭望著上方的石頂,神情突然變得非常複雜,她淡淡地說:“如果你的胸口再痛的話,你來這兒找我。我給你解除曼曼在你身上下的這個巫術。”
我突然想起了什麼,便問:“如果我離開了這裏……”
“巫術依然存在。”意寧說:“天涯海角,不管你走到世界哪個角落,這個巫術會永遠跟著你,直到你死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