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這裏有沒有比較適合審問的地方。”三人走出食堂大門,王哲問道。
“有,就在維修車間最裏麵。那裏有一間堆放雜物的房間。”張承誌遲疑了一下說道。他估計王哲是要對這個胖子動刑了。但是,這是為什麼?而且,看這架式,還需要自己在場。難道,這個人真和老豺有關係?
“你帶路吧。今天我要和趙先生好好談談。”王哲淡淡的道。
“好的,走這邊。”張承誌帶頭朝維修車間走去。
一分鍾的功夫,三人來到了維修車間最裏。一扇緊閉的木板門前麵。這門沒有上鎖,張承誌打開鎖扣推開門。王哲用力推了一把。胖子不由自主的向前撲。好不容易才穩住了腳步。
“你想幹什麼?!”胖子色厲內荏的朝王哲喊道。
“哼,嗓門還很大!”王哲冷哼了一聲,“我這位兄弟有筆帳要向你討。”
張承誌正在關門。聽到這話,他渾身一震。驚訝的回過頭來看著王哲。他仔細的看了看這個被王哲強行帶來的胖子。四十來歲,雖然狼狽但穿著體麵。一副金絲眼鏡帶在臉上,看起來有些文化的樣子。這一嗓子吼得很有氣勢,想來是平時指揮差遣慣了的人。單憑外表,還真難有幾個人相信這人會和黑幫有關係。
“關門。”王哲毫不在意的回頭對張承誌說。這個房間其實很大。隻是,大部分被各種損壞的零件什麼的堆滿了。因為,眼下隻有五六平方米的空間可以站人。豺狗被王哲一推,現在已經是背靠著那些碼得很高地零件。
“啪!”王哲一腳將一個損壞的汽車大燈踢到一邊。“這來介紹一下。”王哲走到了房間中間。
“這位,是我們S市鼎鼎大名的老豺。豺狗先生。”接著,他麵向張承誌。“而這位,是S市一個普通地司機。張承誌。張先生。”
豺狗看了看張承誌,像是明白了什麼。站穩了腳步,吸了口氣。抹了把汗,似是恢複了冷靜。話說到這份上,他心裏已經明白了。
“他就是老豺?”雖然聽到王哲親口說出來。張承誌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。這人看起來像是個春風得意的政府官員多於像一個黑社會老大。
“老豺嘛!自然和尋常人不一樣,要不怎麼掌控這麼大一個黑社會集團?打出赫赫威名呢?”王哲笑著說道。不知道為什麼,他心裏突然很痛快。眼前的這個胖子雖然裝出一副鎮定不為所動的樣子。但他能感覺到來自於他內心深處的恐懼。但他心中莫名的快感。應該和別人恐懼無關。使他感覺到莫名的快感地,是這個人的身份與氣質。大富大貴的身份,與久居高位的氣質。這兩種東西,都是王哲討厭的。
看到豺狗身上地這種氣質。王哲覺得自己好像又回到了兩前年。那讓自己終生為恥的日子。那天,明明是被人冤枉的。但他卻莫名的說不出一句話來!那個該死地女人也有這令人拘謹和壓抑的氣質。
就是這種莫名的拘謹和壓抑,讓性格內向不善於人交流的他什麼都說不出來。最後,稀裏糊塗的就被坐實了罪名。他養成今天這樣怪異的性格與那件事有很大的關係。有那麼一段時間,他在有意識地引導著自己改變自己地性格。做自己最不想做的事。看自己最不想看地書和電影。破壞自己原來固有的習慣。最終,這一切讓他養成了一個隨心所欲地性格。大多數時間,他都是漫無目的的。大多數時候,他沒有任何目標。
“怎麼樣?你是想打斷他的手呢還是腳?”王哲看著張承誌淡淡的說道。
張承誌嚇了一大跳。他雖然有心報仇,但事情到底過去一年多了。仇恨也淡忘了些,也沒了那種恨不得把仇人碎屍萬段的感覺。現在,就是要他動手狠狠揍這人一頓都很勉強。更別提打斷他的手腳了。
“你們別亂來啊!”豺狗臉色變了。這人一副笑嘻嘻的樣子。但看來不像在說笑。
“不用怕!你下不了手我來幫你。”張承誌站在門口。臉色遲疑。想說又不敢開口的樣子。王哲理解的說道。他大步朝豺狗走過去。
“算了!”就在王哲的手抓到豺狗的肩膀的時候。身後傳來一聲壓抑的叫喊。王哲不由得回過頭。
“怎麼?”王哲不解的問道。
“算了吧,都過去這麼久了。”張承誌吸了口氣。慢慢的說道。
“什麼?”王哲一時還沒反應過來。
“去死!”就在王哲轉頭和張承誌說話的時候。靠在一堆零件上的豺狗抓住機會。順手抄起一塊斷裂的鋼板砸向王哲的腦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