鬥獸場占地頗廣,路線曲折,基本上全是作為鬥獸所用。不過,常常也有例外,秦明跟隨在紫兒身後,繞過一處假山走廊,來到一層古樸的閣樓前。
假山流水,嘩嘩地流動著,亭台走廊平整質樸,奇石走獸技藝精湛,在這極小空間中蘊含著不一樣的韻味。
血腥罪惡的鬥獸場竟然還有這麼一處休閑勝地,倒是令秦明頗為意外。
紫兒領著秦明來到閣樓下方,停下了腳步。紫兒突然朝閣樓拜了一拜,然後朗聲道:“紫兒已將秦家大少帶到。”
從下往上看,閣樓不高,其柱子上雕刻著奇珍異獸,看起來特別有底蘊,身前石板路如玉一般光滑透明,一顆顆晶瑩剔透,閃爍著明媚光芒的珍珠鑲嵌在四方。
上層閣樓被一麵珠簾所遮擋,看不清裏麵的情況。
這時,從珠簾裏頭傳來一道聲音,雄渾而有力:“帶他上來吧。”
“是!”
一步一步踏上閣樓第二層,秦明十分自然。盡管對於神秘的兩場之主十分好奇,但是遭遇許多變故後,他也是逐漸地變得十分穩重成熟,雖然他如今的年齡並不大。
也許,少年老成來形容他恰好合適。
停在珠簾前,秦明從縫隙中向內看去,一道紫色影影綽綽,隻能看得清背麵,顯然此人背對著秦明和紫兒。
“秦少,請。”紫兒為秦明撥開窗簾,正經道。
“恩。”
輕輕地回應了一聲,秦明踏步而入,進去的一刹那,目光就一直注視著前方,那一個紫色人影。
從背後看去,一身紫衣,金絲鑲邊,紫衣後背一頭栩栩如生的鳳凰,一股高貴威嚴之感撲麵而來。
“秦明?”紫衣人低聲問道。
“正是晚輩,敢問前輩名諱?”秦明抱拳道,不管如何,能成為兩場之主,稱呼前輩怎麼也不為過。
“紫衣侯。”紫衣人緩緩轉過身,一麵麵具蓋住了臉龐,卻絲毫不能影響他一身的威武氣質。
看來,紫衣人多半是王侯將相,才有如此的威嚴。
聽到紫衣人自稱,秦明瞳孔微縮,表情十分古怪。
據秦明所知,在大昆國隻有一個人敢叫這個名字,上一任大昆國兵馬大元帥司馬瀚!曾為大昆國開疆拓土、安定四方立下赫赫功勞,尤其是在對雲川國決戰中,斬帥奪旗,憑借偌大軍功,被大昆國主封侯。
而由於時常著紫衣,又被大昆國百姓親切的稱呼為紫衣侯。
紫衣侯修為不達先天,但是在大昆國影響力上,絲毫不下於大昆國主和護國大師。
不過,也許功高震主,所以功臣從來不得君王深愛,不久紫衣侯便上書卸任兵馬大元帥一職,在家賦閑,以防國主猜忌,小人搬弄是非暗箭傷人。
卻不想,秦明竟在此處見到了紫衣侯,正要下身拜敬道這位大昆國英雄,卻被紫衣侯攔了下來。
“別,我與你父親秦元孝乃是至交,就用不著那些虛禮了,哈哈哈。”麵具下,一聲聲爽朗的笑聲傳出。
“原來家父與侯爺有舊。”秦明微笑道,不過隨即臉色變得有些黯然。
察言觀色對紫衣侯來說說是家常便飯也不為過,此刻見到秦明這副模樣,便知道他想起了他的父親秦元孝。
紫衣侯關心道:“你們父子倆遭遇伏殺這件事,我也曾派人多方打聽,可惜,線索錯綜複雜,哪怕是我也不能完全洞悉,這底下的水,深不可測啊。”
“不過,要是你父親知道有你這麼一個兒子,他肯定很欣慰。”
“侯爺,您是說連你也不能?”秦明眉頭擠在一塊疑問道。
“嗬,孩子,你要知道,不達先天,終為蟻螻。權力?沒有強大的修為作保障,什麼都是水中月,當不得真。”紫衣侯搖搖頭,語氣有些低落道:“當年我風光萬盛,試問大昆國,哪個不識我紫衣侯?可結果呢?狡兔死,走狗烹,我之羽翼一一被剪除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