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天無奈地歎了口氣,開始了第一遍《死亡之舞》,還剩下九編……
從夏天的琴聲當中,不要說是懂鋼琴的人,隻要用心去聆聽,便能夠感受到琴聲中帶著愛情、仇恨與寬恕的角力,但更多是他與生俱來,以及後天培養出來的王者之音,在最後完結的時候絢爛升華,綻放出火與血的戰歌。
周瑞正陷入痛苦和迷茫當中,白骨把他叫了出來,兩個人緩緩漫步在花園當中,白骨在前,他在後,開始什麼都沒說,也不知道該從什麼地方開口。
片刻之後,白骨說:“這首曲子是《死之舞》,翻譯過來又有叫《死亡之舞》的,你能從琴聲中聽到什麼嗎?”
周瑞搖了搖頭,但又覺得這樣不禮貌,便開口說:“白叔,我他瑪的學都沒有上過幾天,唯一接觸音樂的地方就是KTV、酒吧、夜店這類場所,不懂鋼琴。”
白骨點了兩隻煙,將其中一支塞進了周瑞的嘴裏:“這首曲子的意境是死神想把一群狩獵歸途的盛裝男女踩於腳下,而天使把一部分得救的運到天國,另一部分無法拯救的則由惡魔運到火山上,送入熊熊烈火,這是一首西方的戰歌。”
“確實挺讚的。”周瑞沒頭沒腦地回答了一句。
白骨都愣了一下,然後無語地苦笑搖頭:“這是中世紀古老聖戰歌《末日經》的變奏曲,《末日經》長久一直在羅馬教會的彌撒中使用,曲子難度極大,對鋼琴家的耐力與對不同風格的把握有很大挑戰,小天明顯已經掌握了,還彈出了他自己的風格。”
周瑞抓了抓耳垂:“白叔,你到底想跟我說什麼?”
“我隻是想告訴你,我們出來混的,不要一天隻想著女人,偶爾也培養一些自己的興趣愛好,別把‘性別男,愛好女’這類東西當成座右銘。”
“我還是不懂。”
“我也年輕過,也經曆過生與死,現在回頭看看,全都是一笑而過的事情,不管是對事還是對人,道理都是一樣的,既然你已經接受她們死了,為什麼不能接受她們再死一次?”
對於白骨的邏輯,周瑞有些懵逼,想了好一會兒說:“白叔,你的意思是讓我親手殺了她們,了結心中的牽掛?”
白骨搖頭:“我是想說,你明明知道人已經死了,眼前的不過就是兩個冒牌貨,你為什麼不能痛下狠手呢?要是剛剛小天不同意,讓阿罪那孩子殺了她們兩個,你又當如何呢?”
“這個……”周瑞低下頭猛抽幾口煙,想說什麼,但最後又沒說出來。
“舉個最簡單的例子。”白骨仰望著天邊月:“現在的醫療技術在不斷進步,整容技術也是日新月異,以後隨便幾個身材和她們兩個差不多,再把臉整成她們那樣,到時候你又該怎麼做?”
“誰敢那樣做老子就殺了她。”周瑞的凶殘畢露。
“你指的所殺的人,是殺了欺騙你的人,還是背後指使者?”白骨盯著周瑞。
“當然是一起殺了啊,這根本不用想,我他瑪的肯定會那樣做的。”
“可是你沒有。”
“什麼沒有?”
“現在韓非指使兩個整容後的女人出現在你的麵前,你誰都沒有殺,而且還讓小天那麼難做,把那兩個女人放走,你讓他以後再碰到這種事情怎麼做?你讓他又如何麵對台風?”
“這……可是白叔,她們兩個不是整容,我能夠感受的到。”
“滾吧你!”白骨狠狠地瞪了周瑞一眼:“你憑什麼說她們不是整容?難道就因為是韓非帶給你的,他是神嗎?他真的能讓已死的人起死回生嗎?”
“他應該能吧,我聽天哥他們說了,這個韓非活了兩千多年,精通什麼黃又黃的法術,他自己都能活這麼久,也許讓他複活幾個不是問題的。”周瑞說這話的時候心裏也開始發虛,因為他可能想到白骨接下來要說什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