若不是因為鐵無情知道她被催眠,這一會兒懷疑,一會兒親近,一會兒畏懼的,定以為她是瘋子。
鐵無情看著周薪眼神,知道她已恐懼到了極限,如果此時硬要靠近她,她極有可能被嚇死。所以,他緩慢的向後退了兩步,將雙手放到胸前,微笑道:“周薪,不要怕,聽我說,我和東生的關係不是你想的那樣。我們不會一起殺人,也不會一起救人。不管怎樣,我希望你能相信我,我永遠不會傷害你。”
周薪的眼神中依然充滿了恐懼,道:“你騙人,你們都是假的,假的……”
鐵無情忽然想起陸大生前的一句話,“後來都是假的……”
“周薪,你不要怕,告訴我什麼是假的?”
“你,你們都是假的。”
無論鐵無情再怎麼問,周薪始終就這一句話。
鐵無情靈機一動,想起了剛剛用過的一個辦法,笑道:“周薪,你還記不記得?你幫我解毒時我們赤裸著抱在一起。”
周薪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,滴溜溜亂轉,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。忽然臉上一紅,羞澀的捂住了臉。
鐵無情連忙搶身過去,將她牢牢的抱在懷裏。
周薪驚恐且羞澀的用雙手去推鐵無情,想要把他推開。可鐵無情趁機吻在了她的嘴上,死活不肯放手。
慢慢的,周薪從驚慌恐懼中走了出來,反而深深的陷入羞澀之中。
“你要娶我才可以。”
鐵無情輕輕的點了點頭,靈魂已沉浸在和周薪的相擁之中。
第二天,他們一起離開了客棧,去尋找那個叫東生的人。是的,他沒有死,真正死去的是他最愛的人——真正的馮一諾。
那是三年前的一個金色黃昏,他獨自一個人乘著一葉扁舟,在江上漂泊,順流而下。遠遠的,他望見一座山峰,紅的好似京都晚秋的香山。
“好美!”他無意中脫口而出。
小舟在江中行駛,不用劃槳,不用掌舵,竟直直奔著赤依山行來。他勢必要踏上這座長滿紅葉的山峰。
迎對麵也飄來了一艘小船,船上隱約有人影晃動。
一個順流而下,一個逆流而上,筆直的前行,誰也不肯給對方讓路,哪怕是一點點。
兩艘船頂在一起,逆流而上的船上站著三名女子,領頭的是一名少女,二十來歲的樣子,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,攝人魂魄。一張俊俏的鴨蛋臉,粉嫩似乎可以擠出水來。她披著一身赤紅色的衣裳,腰裏懸著一口寶劍。
那少女見對麵舟上站著一位白麵書生,手拿折扇,身著白衣,一副文質彬彬的樣子,想必不是江湖中人。於是雙手一抱拳,道:“前方是赤衣堂禁地,請這位公子繞路前行。”
書生一動不動的看著她。
少女又道:“前方是赤衣堂的禁地,請公子繞路。”
書生乃是一動不動的盯著她。
少女臉上微紅。這時,她身後的兩名隨從搶上前來,齊聲喝道:“臭小子你是聾還是啞?沒聽見小姐叫你繞道嗎?”
那書生早已被那少女迷住,被這二人高聲斷喝方才回過神來。抱拳回禮,對那少女道:“是在下失禮,敢問姑娘尊姓大名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