東生繼續講道:“修羅神功是真正的不死不滅神功,也不會像六陰經一樣反噬練功者的本身,他雖然殺不死我,但我也殺不死他。我會老死,而他卻可以不斷的吸收別人的陽氣而生。”
鐵無情麵帶微笑,道:“那你準備怎麼辦?等天來懲罰他?既然你想看他的報應,就應該一直等下去,又何必引我前來呢?難道找我來的目的不是為了解脫嗎?”
東生無奈的搖晃著鐵頭,眼睛裏緩緩留下淚水。他太期待那一天的到來了,他好想自己快些去死,那樣不僅可以拜托六陰經的反噬,更重要的是可以去下麵見一諾。
東生道:“我很想知道江北侯的下場,但我更怕……我怕一諾等我等的太久,我怕等到我老死,也看不見那應有的報應……”
鐵無情仰天大笑,道:“你不相信你心中的正義了?惡人自有上天去懲罰,哈哈哈……”
東生流著淚,連連的點頭,心中更加的後悔,他後悔自己不該苦等這三年,歎道:“徒勞隻歎相見晚,莫盼天道有循環。我此刻,隻想下去見一諾,哪怕沒有陰曹地府,哪怕她已跟了別人,隻要讓我的身體守在她的骸骨旁,我便已心滿意足了。”
鐵無情聽了他的這席話已不再笑,問道:“其實我很好奇,練了你這門武功,活埋會死嗎?”
東生搖晃著鐵頭,道:“不會,我自三年前便已不再吃東西了。我知道我的生命力來源於哪裏,想要拜托痛苦,必須有一個像你這樣的人幫助。”
鐵無情抽出瀟湘劍,道:“那好吧!我這就幫你圓了夢。”
東生見了瀟湘劍,兩眼放光,急道:“等等。”
鐵無情問道:“惜命了?”
東生搖頭。
鐵無情又道:“我知道馮一諾的墓在哪兒。”
東生道:“我想再看一遍一諾的記憶,可以嗎?”
鐵無情望向周薪,對東生道:“這裏麵現在不隻有一諾的記憶。”
周薪聽了不由得麵紅耳赤,因為瀟湘劍中此刻還有她的一段記憶,還有她和鐵無情一起的……
東生祈求般的眼神望向周薪,道:“可以把劍借給我嗎?”
周薪羞澀的點點頭,隻能看前麵的記憶。
瀟湘劍隻會在深夜時,才會展露藏在劍身裏的記憶,而且是隨即的,他們都知道這個秘密……可她還是答應了。
東生不住的點頭稱謝,並保證如果不是他和一諾的記憶,絕不偷看半眼。並約定,十日後的午時會來此閣樓再聚,還劍,然後“送行”。
東生孤獨的身影,在晚風中漸漸遠去。閣樓上隻剩下一片寂靜空氣,靜的淒涼,靜的可怕。
鐵無情抱著周薪,浪跡在夕陽的餘暉中,因為有了彼此,所以不再孤獨。那份幸福,是東生永遠的夢。
十日之約,一轉眼就到了。這一天,太陽還沒升起,寂寞的重月樓上就已占定一人,那人便是鐵無情了。他沒有帶劍,卻帶了兩壇酒,放在了樓頂。他並不著急,甚至有些害怕,他怕時間過的太快,來不及敘舊,就要道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