田仙伯喝的那叫一個迷乎大醉,碰到了床就著了,呼聲如雷,紅撲撲的老臉上映出那臉上的皺紋更加的顯眼。
黑影人輕如影的進了房間,這是一個女殺手,她的手裏盤旋著氣刀,輕柔的走向床邊,田仙伯還是呼聲大作,那長長的白須在他酒氣濃鬱的喘息下,微微指動著。
黑影人走到了床邊,舉起了手上的氣力,眼神之中,盡是殺氣。就在她的氣力正要砍下去的時候,田仙伯卻突然說出了話:“我就知道你一定會來找我。”
田仙伯紅撲著臉,扶著床坐了起來,坐在床沿上,不停的搖了搖頭,試圖讓自己更清楚一點,一邊低著頭,一邊說:“你是來殺我的?”
“你怎麼知道我會來找你?”說話的是一個女人,這聲音就是水月閣主。
田仙伯沒有抬起頭,一直低著頭在說:“從我第一眼見到你的時候,我就知道你一定會來找我。你的母親是冷月仙子吧?”
“母親?”其實水月仙子並不知道自己的母親是誰,雖然自小是冷月閣主帶大的,但冷月仙子隻是自己的師父,卻不是自己的母親。據冷月仙子所說,自己的父母被強盜所殺,而她是無意中經常救下的自己。
“不是,我沒有母親,我是想替我師父報仇,我的師父是冷月閣主。”水月閣主的口氣非常的淩厲。
“你的師父?”田仙伯輕輕的笑了笑,似乎言辭之中多是無奈:“看來她並不想讓你知道真相,你跟你的母親長的太像了。”
“你在胡說什麼?你又沒有見過我,連我的樣子你都沒有見過。我母親連我都沒有見過你怎麼可能知道我跟我母親長的像?”
本來是來殺田仙伯的,卻突然跟自己的身世扯上了關係,這讓水月閣主有此始料未及。
田仙伯此時才抬起頭,看著水月閣主那仙靈靈卻又滿是疑惑憤怒的眼睛,微聲說道:“你沒有見過你母親,不,你師父的臉嗎?”
“我師父一生都戴著麵紗,而且一生未嫁,你這是在胡說。”聽田仙伯這麼說,水月閣主其實已經覺得所有的線索連起來,似乎真的就是田仙伯說的那樣。
“師父一生不揭麵紗,是不想讓我看到她的臉,怕我知道她跟我太像,而讓我覺得可疑嗎?難道真的像田仙伯所說,他是我的母親嗎?不會的,師父不會騙我的,如果她真的是我的母親,為什麼不承認呢?”
想到這些問題,水月閣主感覺自己有了一種被欺騙的感覺。心裏突然的就亂了起來,這樣的事情有些讓也難以接受。
田仙伯緩緩的說道:“看來她這一輩子都是在生我的氣,不想讓你知道你有一個我這樣的父親。”
“你閉嘴,我沒有說你是我的父親,再和你說一遍,冷月仙子是我的師父,不是我的母親,你不要在這裏混淆視聽,再胡說,我立馬殺了你。”水月閣主的嬌眉緊緊皺,非常的生氣,但又不知所措。
田仙伯望著水月閣主說道:“我現在人就在你的麵前,你要想殺我,隨時可以動手,我保證不會還手。”
水月閣主聞此言,立刻撲上去,將手裏的氣刀架在了田仙伯的脖子上。站在門外的紀飛早正欲出手相救,卻見水月閣主並沒有真的下手,那氣刀隻是停在了脖子上。
紀飛其實一早就已經站在了屋外,雖然人已經喝醉了,但隻是三分醉,要是連紀府進來了一個刺客他都不知道的話,那這個紀家之主可就是白當了。靜寧城第一人的名號,也就成了虛名。
“水月閣主,既然事情已經弄清楚了,就不要再犯錯了。”
水月閣主的氣刀在田仙伯的脖子上停留了數秒,遲遲未見動靜,紀飛見狀欲上前勸和。但沒想到水月閣主絲毫不給紀飛的麵子,冷聲說道:“紀家主,我敬你為人,但這件事情你最好不要插手,否則我水月宮你也惹不起。”
紀飛說:“水月閣主,你工莫衝動,我並不想與你水月宮為敵,何況你還救過我。但田兄是我多年好友,現如今他有難我不能不出手相救。水月閣主若是執意出手,那我也隻有得罪了。”
“紀兄,你的好意我心領了,但你不要出手,她若真要殺我,死在她的手裏,我也死而無憾了。”田仙伯此時一改頑童本色,倒是一本正經了起來。
水月閣主大怒:“你別在這裏裝好人,我師父生前對我千叮嚀萬囑咐,若是有一日碰到你,必將你誅之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