房裏傳來劈裏啪啦的聲音，兩個人似乎動起手來了，門被什麼東西“砸”得“砰”一聲響。龍懿怕他們突然開門出來，縮了縮脖子，悄悄下樓去了。
來到樓下，看到穆良軒正負手站在耿藝的遺照前，照片前麵擺著香爐果盤，還有一盤甜辣蟹，想必是耿藝愛吃，耿家父母特意做了，放這裏，希望耿藝臨走前能吃上一口。
馮哥還在沙發旁坐著，見龍懿下樓來，問她：“有、有發現嗎？”
穆良軒也回頭看她，龍懿點點頭悄聲將剛才在樓上聽到的說給穆良軒聽，穆良軒聽完，竟然笑了起來，他看向馮哥，問：“容姨娘，聽著耳熟嗎？”
“熟、熟！能、能不熟嗎？當、當年那、那花癡女人差點把你吃了，我、我費了多大的勁，才、才把你救出來？”馮哥說著臉上露出幾分不屑來，“怎、怎麼扯到那、那女人身上了？那、那女人入土都、都不知道多、多少年了。”
“不是我們要扯，是有人不願讓逝者安生。”穆良軒歎了一口氣，跟馮哥和龍懿說：“我們該走了。”
馮哥麻溜地開始收拾東西起身，龍懿還有些反應不過來，追著穆良軒問：
“這就走了？不再待會兒？萬一再問出點什麼呢？”
穆良軒也不理她，大步朝外走，龍懿盡管一腦門問號也隻能跟出去，還是馮哥在一旁提醒了她一句：“他、他說幹什麼就幹什麼，別、別問為什麼，也別勸。”
“為什麼？”
馮哥聳了聳肩，“因為，他不聽。”
龍懿“哦”了一聲，在一抬頭，那個不聽勸的大明星果然已經走到門口了，正在跟耿家父母話別，她忙跟了過去，隨著穆良軒和馮哥上車離開。
3.
穆良軒並沒說要去哪裏，但是龍懿猜他接下來要去的地方一定是豐園，她就試探地問穆良軒：“去豐園嗎？”
穆良軒眉毛抬了抬，“不去。”
在開車的馮哥接過話來說：“見、見個故人，取、取個舊物。”
穆良軒點了點頭。
龍懿看著馮哥和穆良軒，眼睛裏寫著八卦，笑眯眯說：“穆哥，你跟馮哥還真是心有靈犀。”
穆良軒側頭看她，手放在她身後的靠背上，唇角微微挑著，一張似笑非笑的臉：“怎麼？你羨慕嫉妒恨？”
“誰……誰羨慕嫉妒恨了？”龍懿被抓到小尾巴了一樣，猛地旁邊躲，隻是無奈車裏空間太小，就算貼著車門，也還是離得太近了，她的小心髒有點受不了，正“砰砰”跳個不停。
穆良軒卻還是想逗她，挑了挑眉說：“我和馮哥青梅竹馬，哦，不對，兩個男人應該是竹馬竹馬，關係自然不一般，別人是羨慕不來的。”
這話信息量有點大，龍懿的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，她以為馮哥隻是給穆良軒當助理當得時間久了，才那麼了解穆良軒，沒想到他們還有這層關係。馮哥再也聽不下去了，開著車在前麵大吼：“姓、姓穆的，你、你再胡說八道，老、老子就把車開、開河裏去。”
“我們是不是一起長大的？我有沒有胡說？”穆良軒說。
馮哥是被穆良軒的老爹撿回戲班的，那時候還小，跟穆良軒同年，兩個七八歲的孩子確實是結伴著長大的。就連馮哥這個名字也是穆老爹起的，馮其實也不是姓氏，他沒有姓，穆老爹管他叫：馮哥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