幾個人說完話,曲大叔才哆哆嗦嗦地登記完,果然也要了病例去看,確認曲大媽如果不做手術,確實沒活路了,才讓曲大叔走,並說:“下午上山,將病人留在山上,其他人天黑前都要離開,過三天再來接人。”
曲大叔點著頭起身,安驥也跟著轉身,鏡頭一轉,掃到房子的角落,角落裏的一張椅子上坐著一個女人,畫麵雖然一閃而過,但十分清晰,龍懿跳了起來。
“素玲,我看到素玲了。”
穆良軒和馮哥並沒見過素玲,但是確實也看到了畫麵中一閃而過的女人,他們並不懷疑龍懿的話,畢竟老劉都在這,素玲在這有什麼奇怪的。
“我後來想了一下,當時素玲把你埋了,可能是為了救你。”穆良軒衝龍懿點了點頭,“若她真想殺你,就沒必要非那麼大事,又用石板,又留出氣孔的。”
龍懿沒出聲,當時被埋的時候,太害怕了,失去了思考的能力,後來有意的回想,和無意的噩夢中,細節重現,她也想過這種可能。
但是真實情況,可能隻有問了素玲本人才知道。
畫麵出了院子,沿路返回,沒多久,外麵傳來腳步聲,安修能趕緊將平板塞進包裏。
中午有人送飯,幾個人都沒有胃口,簡單吃了幾口,就都放下了筷子。
下午要送龍懿上山,穆良軒原本是不打算讓龍懿留在山上的,但是幾經商量,若是不把龍懿單獨留在山上幾個小時,寄生人根本不會出現,見不到那個寄生人,一切都白費了。
商量盤算半天,穆良軒才艱難地決定讓龍懿留在山上幾個小時,天一擦黑他們就偷摸地上山,穆良軒會留下根須,隻要有危險,龍懿扯動根須,他就能知道。
“到時候,我就算是飛,也有飛上去救你,你別怕。”這是他的原話。
龍懿並不是個傻大膽,但是聽他這麼說,竟奇異地真得不害怕了。
所以從下午上山開始,就不能放鬆警惕,幾個人都默默準備著。
但在此之前,還要考慮曲大叔的安全,思來想去,還是讓曲大叔離開這裏比較安全,至於怎麼離開……
“簡單。”安修能抱著他的背包,東翻西找,他的背包像個百寶箱一樣,裏麵叮叮當當的,似乎什麼東西都能掏出來,翻了一會,他大喊一聲,“找到了。這個是我從巴豆、夾竹桃裏提取的有毒物質,喝了之後上吐下瀉,但是別急,不會傷人,分量我拿捏得很好,三個小時之後就會自愈,實乃逃課、請假、裝病必備之良藥。”
還有這種東西?
龍懿忍不住都想來幾瓶了,留著以後回去上班應付尤總的時候用。
“是個辦法。”穆良軒讚賞道,又忍不住糗安修能,“你說你一個學者,整天正事不幹,淨研究一些不務正業的東西。”
“年輕人,人生哪有那麼多正經事?最重要的是開心。”安修能半真半假地說著,拿了小瓶子給曲大叔,“大叔,喝了這個就會吐,臉色發白,渾身顫抖,特別嚇人,但是別擔心,隻是我加在裏麵的植物毒素刺激你的神經而已,一點事都沒有,不傷身,醫院都不用去,三個小時必好。”
穆良軒拿出手機來,撥了個號碼,對著電話那頭囑咐了幾句,掛掉電話對大叔說:“大叔,您回家之後,會有人接您去s市,大媽已經在那裏了,您的女兒女婿陪著她,手術很快開始。今天謝謝您的協助,回去之後忘了今天的事,好好生活。”
曲大叔怎麼也沒想到,穆良軒這麼快就安排好了手術,一直提在嗓子眼的心終於落了地,忍不住老淚縱橫,“謝謝你們了,孩子。我知道你們都不是普通人,也就不問你們上山幹什麼了,你們要小心點,其他人我不知道,就我們村的那個劉老哥,他是癌症晚期,眼見著快咽氣了,怎麼會那麼邪門,送上山就治好了?之前沒見他,我不知道,一見了他,我心裏就清楚,他已經不是以前的劉老哥了,就一張皮囊是他,裏麵全不是了,你們一定要小心啊。”
穆良軒鄭重地朝他點了點頭,“大叔放心吧,我們有自保能力。”
曲大叔擦了把淚,喝了那一瓶藍瑩瑩的藥水,喝下去沒一回,就捂著肚子衝去廁所了。
見藥見效,馮哥和安修能趕緊跑出門去喊人,來得還是那個年輕人,一臉不耐煩,跟去廁所看了一眼,見曲大叔果然上吐下瀉似乎快不行了,才勉強同意去通報。
過了一會小跑著過來,不耐煩道:“隻能老頭一個人走,你們送到村口就行,有人接沒?沒人接就我們的人送出去,你們幾個一個都不許走。”
馮哥忙說:“有的,家裏有人來接,我去打電話。”說完假裝打了一個電話,然後扶著曲大叔去村口等著人來接。
馮哥扶著曲大叔在門口,安修能和安驥在外麵不知道在鼓搗什麼,穆良軒來到裏屋,龍懿掀開衣服,見隻有穆良軒一個人,才鬆了一口氣,問他:“大叔送出去了?”
“馮哥送他去村口了,不出意外的話應該很順利。”他來到床邊挨著龍懿坐下,龍懿挪了挪身子,往裏靠了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