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啪”。
一聲清脆的耳光聲在寂靜的夜色中響起。
馮哥偏著頭，捂著臉，一言不發，旁邊的劉老頭正樂嗬嗬數著密碼箱裏的鈔票，箱子是馮哥剛拎來的，裏麵整整齊齊擺滿了鈔票，足足一百萬。
劉貞貞麵色蒼白，使勁咬著下唇，唇咬破了，滲出血來，更顯得麵白唇紅，說不出的妖豔，她收起剛剛打過人的手，恨恨道：“你什麼意思？”
馮哥抬頭看她，約莫是害怕看到她眼神中的恨意，隻看了一眼，就趕緊移開了視線，“你爺爺說了，一百萬可以買你。”
劉貞貞又瞪劉老頭，劉老頭樂嗬嗬數著錢，看都不看劉貞貞一眼，輕蔑道：“我能不能賣你，你自己知道，你是不是人，你自己心裏清楚。頂著我孫女的身份過活，還真把自己當人了，左右不過是我們劉家的玩意兒。”
劉貞貞麵無血色，眼神閃爍，看了馮哥一眼，轉身跑出院子。
”喂……”馮哥是真得不願意看到劉貞貞露出那樣的眼神，他覺得胸口很悶，很不舒服，很想把她拉回來解釋自己這麼做的原因，盡管聽完了這個原因，她可能就不是打他一個耳光那麼簡單了，絕對還會再加一記窩心腳。
看馮哥著急的樣子，劉老頭“嘿嘿”一笑，“看不出來，你對這丫頭還挺上心，你放心吧，我說賣你就賣你，她跑不了，也不敢跑，我這裏有治她的法寶。”
說著回到屋裏，取了一個密封的壇子出來，交到馮哥手上，壇子是透明的，打開壇子蓋，就著燈光，能隱約看到裏麵有淡金色的液體在流動。
“這就是那丫頭的命門，隔段時間，她就得喝一口，不然就會枯萎……”劉老頭將箱子合起來，生怕他再取回去一樣，“跟你說實話吧，那丫頭不是人，是我種出來的。我老劉家祖上確實沒傳下來什麼好東西，就有那麼一塊太歲。祖上說，將一個人的頭發燒成灰，和太歲一起種進土裏，滴上幾滴你手裏的營養液就能長出跟那人一模一樣的娃娃來。那個時候，我大孫女病死了，兒媳婦受不了打擊一病不起，為了能讓她好起來，我就燒了孫女的頭發種出了一個一模一樣的娃娃來給她養。可是她最終還是沒好起來，兒子沒多久也去了，是我一個孤老頭子將她養大的。不過好在也不是人，扔哪裏都能長，倒也省心。現在歸你了，愛幹什麼就幹什麼，左右不是人。”
馮哥花了一百萬，買的就是他這番話，其實早在昨天晚上，第一次聽到劉老頭說那番話，就有了猜測，但是真實聽到他這麼說，還是有些震動，努力平複了一下才問：“那塊可以種出人來的太歲是怎麼得來的？”
“誰知道？”劉老頭得了一百萬，心情好得很，問什麼答什麼，“我大爺爺說是當年的主子賞下的，三爺爺又說是祖宗窺見了主子的秘密，就在主子屋裏偷了這塊玩意，留著當個保命符。誰知道哪個是真哪個是假？總之知道這事兒的人都死了。”
馮哥不再問了，轉身離開了那所灰敗的院子。
他再不會踏進這個院子，劉貞貞也不會。
開著車回市裏，直奔劉貞貞打工的夜店，果不其然，那個女人已經換了衣服，在熱情洋溢地跳舞了。
他在台下坐著，看她扭動著身子，朝著台下的男人們拋著媚眼，男人們尖叫鼓掌，表情曖昧，馮哥也跟著鼓掌，換來的是劉貞貞一記冷冷的眼刀。
他也不生氣，就坐在吧台上靜靜望著她，酒保過來問他喝點什麼，他要了瓶啤酒，想了一下，也給劉貞貞要了一瓶。
足足半個小時，劉貞貞終於跳完了，對台下熱情的男人們送上一記飛吻，這才緩緩走下台。
一個穿著黑色夾克的壯實男人按耐不住，伸胳膊攔住劉貞貞的路，上下打量著她，淫笑道：“美女，要不要出去找個地方聊聊？”
劉貞貞抬眉輕蔑一笑，正準備回絕，轉頭看到了馮哥，立刻改變了主意，搭上男人的肩，媚眼如絲笑道：“行啊，隻要帥哥出得起價錢？”
男人沒想到劉貞貞真能答應，興奮過頭，連連點頭，伸手攬住的腰，表情裏是掩飾不住的猥瑣，“價錢好說，哥哥不是摳門的人。我的車在外麵，現在就走？”
劉貞貞不動聲色挪開男人的手，拍拍他的臉，“我去換衣服，帥哥在後門等我，我換完了衣服就去找你。”
男人連連點頭，戀戀不舍地看著劉貞貞窈窕的身影朝後台走去。
馮哥眼睜睜看著劉貞貞越過自己，走向後台，眉毛都沒抬一下。他歎了口氣，放下酒瓶站了起來。
十五分鍾之後，劉貞貞換好了衣服，打開後門，看到馮哥正倚在門口等她，見她出來，抬起頭朝她笑了一下，昏暗的光線中，眸光清亮，牙齒雪白。
劉貞貞四處望了望，沒看見剛才約她的男人，就問馮哥，“我的客人呢？”
馮哥朝旁邊指了指，昏暗的巷子裏，隱約傳來男人痛苦的呻吟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