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驥給安修能打了一個電話,隻說又緊急情況,讓他快點過來,然後自己埋伏在大娘家附近,等著寧殊異。
果然不出兩天,就等到他,這回他控製了一個工匠,給大娘換了新的鐵門,朱紅色的大門上兩個金燦燦的銅環,十分漂亮。
跟到沒人處,安驥拿火箭筒懟著他的後腦勺。
寧殊異轉頭,看著冷冷的安驥,笑起來,然後安驥丟下了火箭筒,給了自己一個響亮的耳光。
寧殊異笑眯眯:“我留下的早飯,你吃了?那壞了,你幾年內別想抓我了。”
安驥咬牙切齒:“你……別得意太早,我祖爺爺快來了。”
“呦,打不過就叫家長?”寧殊異笑著,拍拍他的頭,“小學生就乖乖回家去,別打擾叔叔幹正事。”
安驥那個氣呦,卻偏偏一句話都說不出來。無論被不被他控製,他都不擅長吵架,嘴笨的人沒人權啊,氣死人了。
“你回你家,我回我家,咱們從此後井水不犯河水。”寧殊異收起了笑容,雙手插兜裏,晃悠悠上山去了。
說也怪了,這一次安修能來得尤其慢,安驥等得都失去耐心了,安修能才大包小包地出現在酒店,看見安驥一臉的灰暗,忍不住納悶:“據我了解鬆茸寄生人不擅長作戰,一個不擅長作戰,隻靠信息素控製人類行為的植物寄生人,難道比菟絲子這類作戰型植物寄生人還難搞?怎麼把你愁成這樣?”
“作戰型的我能直接戰鬥,這類型的……”安驥陰沉著臉,冷冷的眸裏滿是沮喪,“心眼太多,不是對手。”
安修能沉吟片刻,覺得也是,他這大孫子,是直腸子,真得搞不定太彎彎繞繞的事,這些彎彎繞繞的事,穆良軒那個花瓶倒是十分擅長的。
想到這裏,安修能覺得自己必須給大孫子出口氣,他才不在幾天,就把人氣成這樣,是欺負家裏沒大人了嗎?
隻不過……安修能細細端量了下安驥,忍不住問:“阿驥,你是不是胖了?”
安驥一驚,想想這段時間跟著寧殊異吃的夥食,心裏咯噔了一下,不自覺地伸手捏了捏肚皮。
原本八塊腹肌毫不含糊的腹部,似乎……鬆了……
嗖嗖嗖……
不等安修能說話,安驥已經出去跑圈了。
足足跑了一個小時才回酒店,安修能已經將自己帶來的工具準備好了,是兩個頭盔,正在進行最後的調試。
“據你所說,鬆茸寄生人靠得是信息素控製人的大腦,吃進的食物並沒什麼要緊,主要是人類對美好的味道記憶太深刻,就是這樣深刻的記憶,才加強了信息素的作用,從而完全身不由己,完全在他的控製之中。”
他說著,將頭盔戴在安驥頭上,“這個可以屏蔽到大腦對信息素的感應。隻要大腦不對他產生感應,就算味道再香,也沒問題了。”
安驥拍了拍頭盔,冷笑著摩拳擦掌,“我要讓那個家夥好看。”
安驥帶著安修能去大娘家附近蹲守寧殊異,寧殊異看到安驥也不躲閃,隻當他不存在,帶著那個工匠徑直去了大娘家,操縱著工匠給大娘重新鋪了廚房和衛生間的瓷磚,換成了防滑的。
之後又大搖大擺帶著工匠走了,從頭到尾地無視了安驥的存在。
安驥氣得咬牙切齒,攔住了他的去路,將頭盔往頭上一扣,拿著火箭筒指著他。
寧殊異似乎是試了一下,發現沒法控製安驥,有點驚訝,但很快就恢複了正常,接著就見那個工匠突然從工具箱裏取出了螺絲刀,對準了自己的喉嚨。
“那個頭盔是你祖爺爺買給你的玩具嗎?倒有點用處。”寧殊異微笑,“可是它能保護你,卻不能保護其他人。我在這裏呆了四十年了,你知道這個鎮子上有多少人吃過我做的飯嗎?”
看著微笑的寧殊異,再看看拿著螺絲刀對著自己喉嚨,一臉懵逼的工匠,安驥突然覺得毛骨悚然。
他確實忽略了這一點。
寧殊異在這裏呆得時間太長了,根基太深,根本不是一時半會能夠動搖的。
安修能在一旁扯了扯安驥,小聲道:“我們還是回去從長計議吧,這個寄生人也不壞,左不過就是給老奶奶修修廚房衛生間,放任他一段時間,也造不成大的影響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