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宇飛折騰了一天,在護士給他包紮傷口的時候,已經緩緩的沉睡過去了。我和老爺子趁著兩個護士忙著,悄悄的離開了醫院。
我心中不僅暗暗感歎,原來以強金克土毒竟然還能這樣用?我壓根沒想到這種方法,看來這次是遇到了高手了。出了醫院,我就連忙問老爺子,既然是土毒,為什麼要用水?
老爺子倒也不吝嗇,直接說道:“那還不簡單?他的傷口屬於土毒,而且陰氣極重,如果直接用強金他根本受不了。水是人體最好吸收的東西,人的身體裏百分之七十都是水份。而且水屬陰,能緩和強金帶來的衝擊。所以,水是再好不過的媒介。你怎麼連這點道理都不明白?”
聽老爺子這麼一說,我訕訕的摸了摸鼻子,但是心中卻是豁然開朗。心中對老爺子的印象,又完全提升了一個等級。我知道老爺子完全沒必要和我解釋什麼,他之所以跟我解釋,也是在教我東西。
一路無話,沒一會兒,我們就到了按摩診所門口,可是還沒等進去,就聽到裏麵一團亂,還夾雜著人的叫罵聲和虛弱的哼哼。
我和老爺子對視一眼,連忙走了進去。喝,這一看不要緊,診所裏可真熱鬧。乒乒乓乓的,老獨眼和瘋子正揍那個刀疤臉呢。瘋子手中拿著一根拖把棍,一下又一下的往刀疤臉身上招呼,旁邊的老獨眼更瘋狂,掄起折凳就開拍。
打的那叫一個爽。我看的是瞠目結舌!沒想到老獨眼那麼大的歲數,打起架來跟一流氓似的,瘋子在一邊對著刀疤臉這頓踹,刀疤臉臉上,身上,全都是鞋印子,哼哼唧唧的好像連話都說不出來不了。哪一個慘字了得?
估摸著這倆人也踹了好一會兒了,早就沒勁了。看到我和老爺子進來,兩個人同時都鬆了一口氣。
因為是老爺子告訴我刀疤臉為什麼會這樣的,我也知道是因為行屍吸毒,海洛因和屍毒起了反應,這可是誰都沒想到的事情。
老爺子再一次懷裏拿出了鈴錘兒,擺了個姿勢就要敲打,誰知道那刀疤臉不知道哪來的力氣,突然站起來,猛地一揮胳膊,把瘋子狠狠的撞飛出去。
鈴錘兒也就在這同時響起來了,刀疤臉一聽到鈴錘兒的聲音,立刻痛苦的抱著腦袋,而被甩出去的瘋子卻被這一下打紅眼了,惱羞成怒下,操起旁邊架子上的一個瓷瓶就要向刀疤臉砸去。
與此同時,我還沒反映過來怎麼回事,隻見南老三和老獨眼臉色都變得駭然,同時大喊道:“不可!!!”
可是已經晚了,電光石火之間,瘋子手中的瓷瓶已經脫手而出,成為一條拋物線,狠狠的砸在了刀疤臉的腦袋上,刀疤臉的手正捂著腦袋,這一砸之下,瓷瓶碎了滿地,而瓷瓶裏麵的褐黃色液體也順著他的胳膊流到了傷口上。
這一切都發生的太快了,我都還沒來得及阻攔。
老獨眼一抖手,喃喃的說:“完了,完了……”
南老三的臉色難看至極。我順著南老三的目光看過去,頓時心中驚駭。
隻見那瓷瓶裏麵的液體一沾染傷口,竟然奇跡般的被傷口吸收了進去,刀疤臉站了起來,麵目猙獰的對著瘋子的麵門就是狠狠一拳,這一拳力氣出奇的大,瘋子身手也是極為了得,身軀靈活的一竄,竟然順勢躲開了,同時,瘋子的膝蓋用力的撞向刀疤臉的腹部。一下,兩下,三下……
按說腹部是人體最柔軟的地方,是受不了這樣的擊打的,可是那刀疤臉竟然絲毫沒有一丁點的表情,仿佛完全沒有痛覺,他隻是伸手一揮,那一揮的力氣奇大無比,瘋子就被他打倒在地。捂著肚子蜷縮在那裏。
刀疤臉猛地轉過頭,我這才駭然的發現,他臉上青筋暴起,而且皮膚變成了青色,和最初感染他的那行屍幾乎一模一樣了。
看見我發愣,老爺子衝著我大喊一聲:“快跑——”
“跑”字還沒等出口呢,那人跳起來,蹭的一下衝著我就來了,我傻在了那裏,他的速度太快了,還沒等反應,我隻覺得身體仿佛撞在了一座山上。胸口好像都要被撞碎了,整個人竟然飛起來了,然後又重重的落在了地上,五髒六腑仿佛都移位了。
我劇烈的咳嗽起來,等我清醒過來的時候,自己竟然在門口被撞到了巷子的對麵,所有人都隔著巷道傻站在那,愣愣的看著。而剛才打我的刀疤臉早就不知所蹤了。
瘋子一瘸一拐的給我攙起來,我劇烈的咳嗽了幾聲,喘著粗氣。這一下著實撞的不輕,但是我還是下意識的鬆開了瘋子的手。鬆開那一瞬間,我就後悔了。不過如果現在重新抓他的手,似乎更不合適,於是我的手動了動,卻沒有在舉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