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章 鞋印(1 / 2)

早上迷迷糊糊睜開雙眼,看到陌生的天花板,渾身就是一個激靈。隨即才反應過來我已經來到了一個陌生的城市,開始了一段新的生活了。

轉過頭看了看寢室裏眾位安睡入豬的表情,卻意外的發現孫銓隆已經醒了。我剛要跟他打個招呼,卻發現他臉上的表情極度慘白,仿佛經受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一樣。

什麼事會讓孫銓隆這種常年冰塊一樣的人露出如此不可思議的表情?我揉了揉眼睛,翻身起床,走到了孫銓隆旁邊。

“哥們兒,你幹啥呢?起這麼早?”

聽到我的問話,孫銓隆下意識的定了定神,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著我。

“你相信這個世界上有鬼麼?”

不知道為什麼,我隻感覺心裏“咯噔”一聲。從我上學以後,一共有三個人問過我同樣的話,每次都出事了。所以,我心裏有一種極為不好的預感。

太邪門了吧,我都已經脫離了原來的城市,難道還脫離不了沾惹妖邪的命運麼?

我沒有第一時間回答他,而是深深地長出了一口氣,疲憊的感覺充斥著我的身心。

我試著調整好自己的心態,這才鎮定下來,說道:“說吧,發生了什麼事情?”

孫銓隆翕動了兩下嘴唇,猶豫了……

我沒有追問,因為很多的事情讓我明白了一個道理,有些時候,在人們發生了不可置信的事情時,他們第一想法就是把其歸咎為“錯覺”。或者是自己潛意識裏不願意相信這是真的。

所以他們需要一個自我調節與接受的過程。

我從瘋子兜裏拿出煙,點了一支煙,遞給孫銓隆,本來我是不抽煙的,可是猶豫了一下,我也給自己點燃了一支。

我曾經問過瘋子,為什麼兜裏總是放著煙?瘋子的回答是“習慣了”

他曾經的生活我是知道的,於是我理解的點點頭。他的煙多半都是留給別人的。

“習慣”真的是一種很可怕的東西,一旦習慣了一件事情,不管它多麼的恐怖且不可思議,你也都接受並且覺得“這沒什麼!”

我不知道孫銓隆抽不抽煙,但是看到他的手指微微顫抖的拿著煙的姿勢,我知道他應該是吸煙的。

“鞋!”

孫銓隆突然說出了一個字。我沒聽懂,愣了一下。

“血?你做噩夢了?”

他抬起蒼白的臉,搖了搖頭。眼神中已經失去了原有的冷酷和鎮定。

他沒有在說話,而是從枕頭下麵拿出了一樣被枕巾包著的東西。

我遲疑了一下,便打開了枕巾,隻見枕巾裏麵赫然是一隻黑色的紙鞋。

是那種死人穿的紙鞋。整個鞋很小,而且鞋頭尖尖的,極為詭異。

“這東西……哪來的?一直在枕頭下麵?”

我問道。本以為是誰的惡作劇,或者是收拾寢室的時候沒收拾幹淨。遺留下來的,結果孫銓隆的話卻讓我額頭上也見了冷汗。

“昨晚……!”

我略一思索就反應過來了他的意思,頭腦一陣缺氧。

“你的意思是……這鞋是昨天晚上我們在路上撿到的那隻???”

孫銓隆深呼吸一口氣,很勉強的點點頭。似乎連他都不願意承認這個事實。

“你……確定?”

孫銓隆沒在說話,隻是沉默的抽著煙。就在這個時候,我頭頂上的床位忽然響起了瘋子的聲音。

“昨天不是一隻真鞋嗎?突然變成了紙鞋?”

聽了瘋子的話,孫銓隆看了看他,又看了看我,點點頭。

我連忙問道:“昨天那隻鞋怎麼變成紙鞋了?你怎麼發現的?”

我很想知道事情的經過,於是問的有些迫切。

孫銓隆皺眉低頭想了一會兒,說出了三個讓我噴血的字兒:“看見的!”

靠,天雷滾滾啊,我又重複一次問道:“我是問怎麼看見的?”

他淡定的說:“起床看見的。”

我恨不得拎個板磚上去拍他丫的。這小子明顯溝通障礙型。

後來經過我反複次的一個問題又一個問題,終於問明白了。事情大概是這樣的。昨天孫銓隆把那隻看似像裝飾品一樣的鞋拿回來以後,隨手擺在了床頭櫃上。接著就睡覺了。

淩晨四點來鍾起來起夜就感覺似乎哪裏不太對勁,但是當時可能由於睡的比較迷糊,也沒在意。直到在樓裏的公共廁所忽然想起來床頭櫃上麵的鞋似乎……有變化?

回來的時候他就發現果然,床頭櫃上的鞋已經變成了這種尖尖的,給死人穿的黑紙鞋。

孫銓隆最初的時候並沒有想到其他的什麼,隻是覺得有人惡作劇,據他簡單的敘述方式(兩個字,三個字的往外蹦)來說,他以為是我們搞的鬼,可是看到我們每個人都睡的很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