道長聽黎母這麼說,臉色這才緩和下來,看著我們故作慈愛說道:“幾位師弟,我乃張三豐第三百零八代傳人,號野草居士,不知幾位師承何派?”
我當時差點噴丫一臉,三百零八代?張三豐到我這輩兒才是32代,敢情你丫是個曾孫子輩兒的?
不過嘴上卻說道:“道長客氣了,我們就是隨便看看的。”說完,我忽然想到自己來之前畫了兩張小鎮宅符,於是從兜裏掏出來站起身走到黎母跟前說道:“阿姨,這是小鎮宅符,您可以把它貼在這屋子的天心處。”
黎母疑惑的看著我問道:“天心處?”
我這才想起來,黎母可是個“麻瓜”,完全不懂這些東西。我仔細的看了一下,剛要說話,卻忽然聽那道長說道:“一般建築分為大天心和小天心,他說的天心應該在……等我看看。”
野草居士一邊說一邊從手中抽出IPAD,有模有樣的開始找,我也樂得看他忙和,沒一會兒,他咳嗽兩聲說道:“找到了,這屋子的天心位置是……東南角!”
我聽他這麼說,差點仰天噴出二兩小血,特想跟丫說:“天師,您老正好看反了。這屋的天心明明就是西北角啊!”
可是還沒等說話,那野草居士就自信一笑,對黎母說道:“既然小道友都已經拿出了鎮宅符,那貧道我也不好太吝嗇,蕭夫人,您且等等……”
說完,回到房間,沒一會兒又出來了,手中拿著一個蠅甩子,瘋子也嘿嘿笑著站起來說道:“我說老道,你搞個蠅甩子出來糊弄誰啊?這屋也沒蒼蠅,這東西有啥用?”
聽瘋子這麼說,那老道鼻子裏哼出一聲,不屑的道:“你懂什麼?這是拂塵。專管妖魔邪祟,妖魔邪祟見了拂塵就要繞路。上能開天辟地,下能捉魚摸蝦,文能提筆安天下,武能馬上定乾坤……”
話沒說完,旁邊的瘋子嗤笑一聲順口接道:“上炕認識媳婦下炕認識鞋。”
老道欣慰的點點頭,下一秒忽然覺得不對勁,抬頭瞪了瘋子一眼,哼了一聲,一甩袖子道:
“這個拂塵我師父貢在祖師爺相前供奉了五十年。本來想借給蕭家以安家,等七七四十九天一過,家裏太平了,拂塵在還給我,不過看你們對本門祖師沒有絲毫敬意,那……”
野草居士話沒說完,黎母連忙拉住了他道:“道長勿怪,年輕人口無遮攔……”
說完,還狠狠瞪了我們一眼。瘋子臉皮厚倒也無所謂的嘿嘿坐下。我抬眼去看黎瞳,卻看到黎瞳眼中絲毫沒有責怪,反而露出幾分笑意。知道她也不想賣這騙子道長的麵子,於是心中也輕鬆了幾分。
野草居士就著黎母的下坡驢就下了台,道:“不過不管怎麼樣,出家人都該以蒼生為本,我又怎麼會與幾位小友計較?這拂塵蕭夫人就掛在東南角吧,百邪不侵。能暫穩家宅。”
黎母聽了非常高興,忙向道長道謝,然後拿著那蠅甩子就掛在東南位置了。我不置可否的聳聳肩,忽然想起以前南老三曾經說過,修,修的是自己,生活本就是一種修行。一瞬間再沒有了爭執之心。
晚上在黎瞳家吃過一頓豐盛的晚餐,雖然不是為我們準備的,不過這些絲毫沒有影響狼狗那顆仿佛饑餓了百年的胃,這吃貨一上桌幾乎是風卷殘雲的功夫,桌子上的東西就都不見了。好在我和瘋子對他非常了解,提前夾了些菜在碗裏,又給黎瞳夾了一些。
黎母他們還沒吃進去半碗飯,桌子上隻剩下一個配菜用的金桔在打著旋,我看著黎母臉上微微抽搐,還有那道長愕然的眼神,歉意的笑笑。
真丟人,不過狼狗顯然不覺得,往椅子上一歪,捂著肚子打了一個悠長的飽嗝道:“吃飽了,真舒坦。”
黎母隻能幹笑著打了個圓場道:“年輕人還在長身體,多吃點好。”
然後轉身讓張媽收拾了屋子,這才和道長說道:“道長,我有事情麻煩你,一會兒出去一下吧。”
道長連連點頭。黎母叮囑了黎瞳幾句,這才和道長出了門。瘋子哈哈大笑,狼狗一臉不解的問:“他倆幹啥去了?”
我白了他一眼:“吃飯!”
狼狗“切”了一聲,我聽見他低聲說道:“不是剛吃完麼?吃什麼飯。”
一時間,我、黎瞳和瘋子都一頭黑線。
可能是擔心黎瞳和我們在一起,黎母和那道長沒多久就回來了,天色也漸漸的黑下來了。
我問黎母,可以打開電視機嗎?我想看看是不是真的會多一聲歎息。黎母也懂了我的意思,當即就要打開電視,旁邊的道長卻是哼了一聲。
“小娃娃,驅邪這種事情不是你現在來現在就能處理的,我已經說了七七四十九天,你現在這樣隻會打草驚蛇,哼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