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敲門聲,令我們渾身一怔,就像是看著天外來客一樣看向大門。大家麵麵相覷,我首先反應過來,說我去開門。
隨著我將門拉開的一瞬間,一條高大的身影猛地朝我身上撲來,不,確切地說是倒來,我忙將他扶住,定睛一看,竟然是陳雪鬆。
他不是在車裏嗎?怎麼到門口來了?
大家看到陳雪鬆時,顯然也吃了一驚,李笑楠走過來將門關好,然後與我一起將陳雪鬆攙扶到沙發上讓他坐下了。
陳雪鬆抬眼看了看我們,張嘴想說話,可喉嚨發出嘶啞的一聲嗯嗯聲,卻是一個字也沒有說上來,最後虛弱地將眼睛閉上了。
楊小刀與吳樂樂相互看了一眼,站在一旁看著,若有所思。淩伯母對著陳雪鬆關切地問:“雪鬆,你怎麼到這兒來了?你不是在車裏嗎?”陳雪鬆睜開眼睛看了看淩伯母,臉上飄過一絲愧疚,吃力地說:“我……對不起大小姐,她被……血梟的人搶……搶走了。”淩伯母的眼睛紅了,抹了一下淚說:“我知道,這不怪你,你已經盡力了。”吳樂樂終於走了過來問:“是誰把你弄到門口來的?”陳雪鬆搖了搖頭說:“不知道,我醒來後發現我躺在門口,聽到裏麵有說話聲,就敲門……”
吳樂樂抬頭朝上叫道:“鼠輩妖精,你弄一個傷人進來幹什麼?”
“弄他進來,自然有用處。”那道聲音再次從樓頂上方傳來,“這不是為了更好地玩一個遊戲麼?”
吳樂樂生氣地說:“你還有什麼花樣,盡管使出來!”
“先別急嘛。”那人慢悠悠地說:“先讓他喘口氣。”
我一直在仔細傾聽,想聽出這聲音是來自哪裏,可聽了這麼久,隻感覺這聲音來自上方,但具體是哪裏,卻完全無法確定。
突然,眼前一黑,燈滅了。我知道,那人又想玩黑暗遊戲了,她這樣做,無非是有兩點:一是製造恐怖氣氛,嚇唬人;二是想趁這沒光的機會製造混亂。
而這事偏偏發生在陳雪鬆進來的時候,因此,我第一反應便是朝陳雪鬆望去。
果然,在燈光滅掉的一瞬間,坐在沙發上的陳雪鬆突然站了起來,雙目射出一道邪光,驟然伸手朝淩伯母掐去。淩伯母尚在惶恐中,哪料到陳雪鬆竟然會有這一招?還未反應過來,喉嚨已被陳雪鬆掐住,痛苦地發出一陣嗚嗚聲。
我大吃一驚,不假思索地跳了過去,重重地推向陳雪鬆。我本來隻是想把他從淩伯母身邊推開而已,不料這一推,陳雪鬆的身子竟然徑直朝後退了出去,一下就退出了四五米,卟嗵一聲朝後倒在地上,淩伯母也因此朝前一個踉蹌差點撲倒在地,我忙扶住了她。
“怎麼回事?”吳樂樂問。
我應道:“鬆叔襲擊淩伯母。”
話音未落,陳雪鬆突然直挺挺地站了起來,伸手朝我抓來。我忙放開淩伯母,準備迎敵,楊小刀一個箭步跳了上來,一把抓住了陳雪鬆的手,將他用力一推,便將陳雪鬆推到了牆上,手掌在陳雪鬆的胸口及腹部遊回了一圈,對著心口輕輕一推,陳雪鬆“唔”地一聲,從口中吐出一隻黑物來。那黑物一落地,便飛快地朝牆角爬去,楊小刀伸腳用力踩了下去。
待他將腳放開,隻見那是一隻約摸兩個大拇指大的賴皮蛤蟆,這時已被楊小刀一腳踩死。
這時,燈又亮了。
楊小刀放開了陳雪鬆,陳雪鬆像軟泥一般坐倒在地。淩伯母臉色慘白,驚訝地問:“剛才怎麼……回事?”
李笑楠與冷雪言也驚訝地問:“怎麼停電了呢?”
他們不知道,剛才在短短的幾秒鍾時間,已經發生了一件特詭異而驚心動魄的事。
我走到陳雪鬆身旁,見他已經昏迷,便問楊小刀:“鬆叔是怎麼回事?怎麼會襲擊淩伯母呢?”冷雪言一聽,嚇了一跳,忙走到淩伯母身邊問:“他襲擊了伯母?”然後又對著淩伯母問:“伯母,您沒事吧?”淩伯母驚魂未定,吃力地說:“沒事,雪鬆到底是怎麼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