淩老爺子突然從書房裏衝出來說了這麼一番話,令我們感到莫名其妙。我抓住他的手問:“淩伯父,您知道什麼了?”
“我知道她是誰了!”淩老爺子連聲說道:“就是我夢裏的那幢樓裏被關著的那個人!”
又是那個夢!
淩紫瑤與淩伯母相互看了一眼,都是一臉地無奈與擔憂。在她們眼裏,淩老爺子已經完全走火入魔了,並且,他現在入魔越來越深了。
我卻不這麼看。如果說一個夢做一回兩回,可以以笑置之。可連續幾日一同做同一個夢,這絕非隻是一個簡單的夢。先前淩老爺子說過,在他夢中的那幢樓裏有一個人,那人像是被關在樓子裏,似乎在向他求救。而他一直沒有看清楚那是誰。這也一直是他的一個心結。現在,顯然昨晚他又夢見了那幢樓、那個人。
“她是誰?”我問。
淩老爺子說:“是紫霞,紫霞!”
我吃了一驚。淩紫瑤與淩伯母也是臉色大變。我第一反應便是,淩老爺子隻怕這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吧。淩伯母衝淩老爺子問:“你說什麼?”淩老爺子再次重重地說道:“我夢見,那幢樓裏的人是紫霞。而且,她在向我求救。”
“啊——”淩伯母驚呼一聲,臉色蒼白,朝後倒退一步,險些坐倒在地。淩紫瑤在她身邊忙將她扶住了。
淩老爺子繼續說道:“紫霞被關在那裏麵,我一定要去救她,我要去救她……”淩紫瑤勸道:“爸,姐跟我說過,她已經離開了這個世界,她怎麼會被關在那裏麵呢?那隻是一個夢,隻是你做的一個夢而已……”
“不,這不隻是一個夢。”淩老爺子搖頭道:“這是神的指示,也是紫霞在向我傳送她的求救信息。我不能讓她繼續被關在那兒,我要去找她,要去把她救出來!”
淩伯母苦著臉問:“家明,你是不是想孩子想多了,精神有些……”
“我沒有!”淩老爺子立即打斷了淩伯母的話,生氣地叫道:“你別以為我是神經病,其實我是好好地,我腦袋沒有一點問題!”
淩伯母與淩紫瑤齊朝我望來,希望我能勸勸淩老爺子。而未等我開口,淩老爺子便搶先對我說:“大刀,咱們去書房商討這事,她們——”他朝淩伯母與淩紫瑤看了一眼說:“兩個婦人,婦人之見,在這兒礙眼!”他說著硬是將我朝書房裏拽。
一進書房,淩老爺子便將門關上,急不可待地對我說:“大刀,你伯母與紫瑤不相信這事,你一定要相信。”
其實我也不知該不該相信。這事,實在是太匪夷所思了。從科學角度根本無法解釋。
“相信又怎樣呢?”我說:“就算紫霞姐真的被關在那幢樓裏,可你知道那幢樓到底在哪裏嗎?”
“就是因為不知道,所以我才找你來商量。”淩老爺子十分苦惱地說:“看看我們能不能想辦法確定那是在哪兒。”
我覺得這太難了。那隻是夢裏的一個地方,也許在世外,也許在冥界,或許根本就不存在,我們又怎麼能找得到?
“您確定那幢樓裏是紫霞姐?”我問。
“當然確定。”淩老爺子說:“我的女兒,我怎麼會看錯呢?而且,我還聽見了她對我說話。她說,爸,我在這裏好冷,好孤獨,您來救我……”說到這兒,淩老爺子因情傷懷,已經老淚縱橫。
我想起我跟紫霞最後見麵的是那次在包廂裏的晚上,自那以後,我再也沒有看見過她。而淩紫瑤說,淩紫霞已離開了人間。難道,淩紫霞在離開的時候,因為什麼原因而被關在了淩老爺子夢中所見的那幢樓裏?
那到底是一幢什麼樓呢?
“您有數清楚那幢樓一共有幾層嗎?”我望著淩老爺子試探著問。
“九層!”淩老爺子立即說道:“我昨晚在夢裏特地將那幢樓數了一遍,它一共是九層,而紫霞,就是被關在第九層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