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人來得太快了,隻不過眨眼的功夫就到了中年人的麵前。是一名男子,身穿黑袍,頭戴一頂黑帽,以至於整個人都呈一片黑色。他將帽沿壓得很低,因此,我們並看不清他的臉,隻看見他那薄薄的嘴唇這時發出一絲不易覺察的冷笑。
那中年人大驚失色,支支吾吾地問:“你……你是誰?”
黑衣男子將匕首往中年人的脖子碰了碰,一字一字地說:“閻——王——爺。把槍放下。”中年人眼珠子轉了轉,一隻手依然緊握著槍,猶豫不決。黑衣男子將短劍往中年人脖子上一按,頓然,那泛白的脖子間出現了一條血線。
“把槍放下!”黑衣男子喝道。
“啊!”中年人渾身一抖,手中的槍應聲而落。頭上冷汗涔涔。
那老頭也是驚得麵如土色,驚愕地望著黑衣男子,一個字也吐不出來。一個人的速度怎麼會這麼快?
我在為那黑衣男子暗中叫好之際,又對中年人與老頭的表現極為驚訝。剛才還氣焰囂張,怎麼在黑衣男子一來,立即變成了軟蛋?隻是,這人到底是誰?為什麼會幫我們,我隱隱感覺到他的身形和聲音有點熟悉,可是,一時想不起到底在哪兒見過他了。
相對而言,姐姐要淡定地多,這時隻是望著中年人與老頭,臉上基本上沒有什麼表情。
老頭見勢不妙,一雙烏黑細小的眼珠子轉了轉,掉頭想悄悄地溜走,黑衣男子揚長聲音說道:“別想走,你一走,這小子的腦袋就要搬家了。”中年人立即叫道:“別走!我不想死!”老頭聞聲,身子一怔,頓時僵硬在那兒。
陳雪鬆一個箭步跳了過去,一把揪住老頭的前衣領,惡狠狠地問:“二小姐在哪兒?”
“在……在鬼山。”老頭支支吾吾說道。
“鬼山在哪兒?”陳雪鬆近乎吼道。
老頭伸手朝背後的七安山說:“在七安山的西麵。”
“該死!”陳雪鬆用力一推,老頭頓時朝後飛了出去,重重落在兩丈之外的地方。他年紀太大了,經不起摔,一落到地上後便沒了動靜。
“砰!”一聲槍響,隻見黑衣男子的額頭上突然出現了一個黑洞。
原來,趁黑衣男子不注意,中年人又從身上摸出了一把槍,對著他的額頭開了一槍。接而,中年人一腳踹出,黑衣男子頓時朝後跌了出去,仰麵坐倒在地。
我怒不可遏,提步就要朝中年人衝去,被姐姐一把抓住了,她朝我搖了搖頭,示意我不要動。
陳雪鬆也吃了一驚,原以為黑衣男子已經控製住了局麵,可誰料到,竟然還能被中年人反開一槍,他伸手便朝中年人抓去,中年人對著陳雪鬆便是一槍。
“砰!”
陳雪鬆身子一震,手捂著胸口朝後退了兩步,鮮血順著五指緩緩流出,他的臉色陡然間變得慘白。
“鬆叔!”我再也控製不住,握緊拳頭就要朝中年人衝去,又被姐姐拉住了。中年人轉頭朝我望來,將槍口對準了我。我心頭一凜,他隻要一開槍,我必中槍無疑。
突然,倒在地上的黑衣男子跳了起來,手持短劍,對著中年人的手腕狠狠砍去。
“啊——”一聲慘叫,中年人的手掌落在地上,槍也隨之掉落。他抬起手腕,驚愕地看著已經沒有了手掌的手腕,眼睛瞪得老大,左手抓住右手腕,一連朝後退三四步,緩緩轉頭望向黑衣男子。
黑衣男子的額頭出現一個黑洞,但是,並沒有流血。他舉起手中的短劍,繼續要朝中年人的另一隻手砍去,姐姐忙叫道:“先別殺他!”
但是,黑衣男子的短劍已砍了下去。
一道寒光閃過,中年人的右手掌也掉落在地。中年人慘叫一聲,卟嗵一聲跪在地上,將頭往前一栽,痛得昏死了過去。
我驚異不已,黑衣男子在額頭中了一槍後竟然沒死!這還是人麼?
陳雪鬆發出了一聲痛苦的呻吟,身子一晃就要倒下,我忙跑過去扶住他,急聲問:“鬆哥,你怎麼樣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