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嗚嗚,小樓,我好怕,我好怕……”戰小乖抱著我,渾身顫抖。
這是第二次被戰小乖抱住。第一次是在幾個小時前,當時是在馬路上,我沒有什麼感覺。可現在,是在旅館裏,她又穿著睡衣,我還真的有點心猿意馬了。
但是,我控製住了自己,收回心神,頓然感覺很奇怪。戰小乖這樣子,顯然是受了驚嚇。可是,她在鬼山守了八年,整日與鬼打交道,還有什麼能嚇得住她?
“好了,別怕,到底發生什麼事?”我盡量溫和地問。
戰小乖抬起頭正要說話,突然聽得身後一人大聲叫道:“他媽的剛才是誰在踢牆?給老子站出來!”我回頭一看,一個長得肥胖如豬光著上身的白胖子站在門口,凶神惡煞。我想這人也太凶了點,決定跟他解釋一下,但戰小乖放開了我,慢慢地走到我的左邊,直勾勾盯著白胖子。胖子一看見戰小乖,那雙小如老鼠的眼睛立即射出一道精光骨碌骨碌在戰小乖身上轉。
我的心裏,陡然升起一股厭惡感。
戰小乖說:“剛才是我在踢牆,你想怎麼樣?”
“嘿嘿。”白胖子淫笑道:“不想怎麼樣,你是不是閑得奶疼,過來哥哥……哎喲!”白胖子身子驟然朝後退了出去,重重地撞在對麵的牆上,“嘭”地一聲,發出一聲沉重的悶響,連我所在的這間房都被其震得微微顫抖。
我驚訝了,白胖子一身肥肉,起碼有兩百多斤吧,若不是大力士,哪能推得動他?可偏偏他就這樣直接朝後飛了出去。我知道是戰小乖幹的,可是,在我的眼裏,她剛才根本就沒有動過。她的速度太快了!
“你——”戰小乖指著白胖子喝道:“馬上從我眼前消失!”
這時,隔壁好幾間房間的門被打開,出來好些看熱鬧的住客,其中還包括李笑楠與冷雪言。冷雪言望著這一幕,嘴角掠過一絲不易覺察的冷笑,像是準備要看好戲。
白胖子捂著肚子,卟嗵一聲坐在地上,一張臉漲得通紅,驚愕地望著戰小乖,久久說不出一句話來。
我擔心戰小乖將事情鬧大,趕緊將她拉進屋裏,迅速將門關上,沉聲說道:“你怎麼打人呢?”戰小乖不服氣地說:“誰叫他罵人的,還色眯眯地盯著我,該打!”我無奈地歎了一聲,苦口婆心地教育了戰小乖一番,告訴她這裏不是鬼山,我們的世界是文明世界,不能隨便打人,不然,就會被警察抓起來。戰小乖完全聽不進去,將臉轉向一邊翹著嘴不吭聲。我見她安靜了下來,叫她好好呆在房裏不要出去,然後打開門,見外麵看熱鬧的人已走光,白胖子也不見了,這才如釋重負,回到房裏,問她剛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,為什麼會受到那麼大的驚嚇。
戰小乖坐到床上悶著頭不說話,像是一個挨了訓斥而心裏又不服氣的小孩。
我走過去,雙手抱胸站在她麵前盯著她。過了一會兒,戰小乖抬頭朝我望來,發現我在盯著她,立即收回目光,將臉轉向一邊,發出一種極不服氣的聲音,“哼!”
我忍俊不禁,坐到她身邊哄道:“好啦,別生氣了,剛才我是嚴厲了一些,不過你打人始終是不對的。現在我們不談剛才的事,你告訴我,到底是什麼原因讓你感到那麼害怕?”
戰小乖看了我一眼,這才向我說出實情。
女孩子都是愛幹淨愛美的,戰小乖即使是妖也不例外,因此,待我離開後,她立馬去洗了一個澡,見房間裏有睡衣,也拿了出來穿在身上,然後就舒舒服服地躺在床上。可她剛一躺下,突然發現全身發法動彈,結而,她看見一個極凶惡的人來到她麵前,手持一把匕首對她開膛剖肚。她想跳起來反抗,可是,她發現她根本就動不了,就像板上之肉,任人宰割。當那人將她的心拿出來後,戰小乖忍無可忍,一用力,終於擺脫了束縛,從床上跳了起來,她大喝一聲,對著那人打去。那人被她打到了牆上,她衝過去對著那人又是一陣猛打……直到我推門進來,她猛然從床上跳起,汗流浹背,一顆心在劇烈地嘣嘣跳過不停。
“你是做惡夢了。”我說。
“我也覺得是夢,可是,為什麼這個夢這麼真實?那人在劃破我的肚皮時,我感覺到了一種疼痛。”說到這兒,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戰小乖,這時候臉上飄過一絲驚恐,顯然心有餘悸。
難道不是夢?如果是夢,那麼一切都是發生在夢裏,戰小乖打了那個人,也不會發出聲音來,可是,我們都聽到了一陣嘭嘭聲,這分明是真實發生的。隻是,她的身體並沒有被人傷害了而已。